那片遥远的荒原(十)(梦芫)

版主: 清风云想衣裳宁静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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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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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遥远的荒原(十)(梦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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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田 犁

作者:梦芫//编辑:叶的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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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犁留了下来,没想到,他干起活来非常卖力。他人勤劳,脑袋又灵活,会开车,又
会修车。其实,他是很好的一个人。只是,我对他没感觉。也许是他油嘴滑舌地气我,让我产生一种反感情绪吧。
插秧那段日子,有一次,我把一袋奶放在拉苗车上,我是想给他解解渴。他喝完了,挑苗和补苗那些人问田犁喝的是谁的奶,他竟然说是老板娘的奶。
没事儿的时候,他又编很多顺口溜:“早晨2点半,晚上看不见,走路带小跑,老板还嫌慢。”还有:“来到建三江,两眼泪汪汪,吃的是大头菜,吃的是土豆汤。”

前些日子,那场大雨之夜,你还记得吧?
“记得。”
那天夜里的一幕,方远还清楚地记得,因为雨大,回不去连部了,便在褚冰这里住下了。快到半夜,方远依旧辗转未眠。褚冰像是去了一趟厕所,回来时,她站在堂屋灶前犹豫着。方远从门的缝隙看见褚冰穿一套黑色比基尼内衣,外面披一件黄棉袄。灶火一明一暗地闪耀,将褚冰丰腴的胴体露出来的部分,映得十分分明。他的心在猛跳,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然后,觉得自已太下流,于是,他嘎叭嘎叭打了自已两个耳光。
“哼!我心里明白。”褚冰说:“我真想去你房间,后来,听你打自已两个嘴巴,我就回自已房间了。现在我才后悔,那天不顾一切地闯进你房间就好了。那晚,田犁睡得呼呼的,我们多方便。哼!煮熟的鸭子都飞了。我就不明白了,我就那么着人烦吗?”
“不是,其实,”方远刚说到这里,他的电话响起。
褚冰虽然没听见对方说话的内容,可她听清了对方是个女人的声音。现在,褚冰明白了,方远并是一个坐怀不乱的人,只是因为他已有了心上人,哼!伪君子。
放下电话,方远和褚冰寒喧了几句,便匆匆忙忙地走了。他消失在夜色之中,又走进褚冰的心里。
然而,褚冰不知道,这是褚俞打来的电话,她的小说《向爱的地方去》写完了第二个部分,现在已经发在QQ里,她打电话是想让方远看她的小说。

一连三四天,褚灵一直暗自懊恼自已的命运真是差到极点了。好不容易找了一份工作,却偏偏遇上了吴天琴,真是冤家路窄。她十分纠结,几乎彻夜难眠。她想再找一份工作,可是,这个不足五万人口的小镇,那有其它的工作可做?她暗自思量,觉得在现有的工作岗位做下去,已经完全没有可能了,不做,生活怎么办?
自从十年前陈萧和儿子出了一场车祸,陈萧离开了人世,他的儿子陈默又在车祸中失去了下肢。直到现在,一直整天坐在轮椅上,人生仅仅二十四个春秋,却饱经了这么多残酷的磨难。
那天,褚灵面对吴天琴的羞辱,本想将陈萧和他们的儿子陈默的状况告诉吴天琴,可她却怕吴天琴承受不住这种突来的打击。后来吴天琴百般追问陈萧和陈默的下落,她只好撒了个弥天大谎。她说:她和陈萧分手十多年了,一直也没联系。褚灵十分清楚,儿子在母亲心中的位置。况且,一个活生生的人,二十多年末见,好不容易见了,却是一个高度截瘫的人,这样的事儿,哪个做母亲的能接受得了呢?
褚灵也十分清楚,如果把陈萧十多前死于车祸,还有她这些年如何照顾轮椅上的陈默等事情如实相告,吴天琴就是铁打的心也会为之一动,甚至会马上转变那种蛮横的态度,将自已当年的情敌,立刻看成养育照顾儿子的恩人,并推到一个至高无尚的位置。或许,吴天琴还会用她的金钱,做出一些承诺。
只是,褚灵不需要这些,况且,褚灵觉得,陈默也不会接受这种突来的,梦一样的现实。
这个突来的事情,吴天琴也思虑了许多日子。事情发生的当天晚上,她就给她和现在这个丈夫所生的儿子苗雨打了电话。她直截了当地对儿子说:
“苗雨啊,咱厂哪个清洁女工你知道吗?”
“怎么了?妈妈。”苗雨问。
“哼!知道,你知道什么啊?告诉你吧,她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我二十年前的情敌。她夺了我的所爱,我恨她,这么多年我一直想有朝一日见了她,非把她弄死。”
“妈妈,你冷静一下好吗?其实,褚阿姨这半年的工作做得是很不错的。我想,您决不能因为你们之间的感情纠葛,就剥夺了她的工作权力。我认为,我们干一番事业,要对每个员工负责,更要一视同仁。至于,个人生活问题,那是私事儿,决不能与工作混为一谈,妈妈,您说对吗?”
“啊呀,你这是要气死我呀!”
“妈妈,您还是冷静冷静吧,况且,我们与员工还有用工合同,不到期限,又没特殊问题,不能随便解除员工的劳动关系。”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苗雨,既然你不同意我的意见,那就算了吧。”

吴天琴现在想,既然儿了不同意解除褚灵的工作关系,那就让她继续干下去吧,这样岂不是更好。顺水推舟,将计就计,这样才有机会好好折磨她。
机会终于来了。
雨后初晴,天一下子热了起来。褚灵下班之后,去浴室洗了澡,又换上平时穿的一件白色小衫和一条黑色长裤。她擦干了飘逸的长发,背着挎包款款地离开了包装厂。
自从吴天琴心生折磨褚灵的邪念之后,褚灵所有的行动,都在吴天琴的掌控之中。褚灵刚刚走出包装厂大门,吴天琴就急忙下了三楼,行至停车场,驾着她那辆红色比亚迪轿车,追了出去。
下了几天小雨,砂石路那些下陷的路段一汪汪积水,被往来的车辆搅伴成了黑色的泥浆。吴天琴在褚灵的后面尾随着,终于,她在后面不远处看见褚灵刚好行至一段积水的路面。这时,吴天琴便加快了速度,猛冲过去。车轮飞速旋转,立刻,稀泥飞溅。褚灵躲闪不及,弄得满身满脸都是黑色的泥浆。
车又跑出一百多米,吴天琴也感觉有些过份,于是,她减慢了车速,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车停下了。
褚灵以为,吴天琴有意报复完了,又停下车,一定是想再说些难听的话。可是,当褚灵气愤地走近车子时,吴天琴急忙从车里钻出来,掩饰不住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说:
“褚灵,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有意的,因为车技不佳,恐车陷泥淖,所以,加大了油门,所以就——希望你多多包涵。”
听吴天琴这样一说,褚灵也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虽然被人弄了一身泥浆,可是,人家错也认了,常言道:“杀人不过头点地。”说些抱怨的话又有什么用?她只好把气往肚子里咽。
褚灵不想放弃这份工作,还有一个原因。
每天,她在清扫院子的时候,偶尔能拾到一些饮料瓶和其它的一些废品。如果这些废品送到收购站,其价值仅仅一两角钱。可是,她将这点废品送给食堂做饭的一个女工,价值就会番上十倍。因为,做饭女工没事儿的时候,到处拾废品。别看褚灵送给她的废品微不足道,可是,这会赢得这个女工的欢欣。然后,她会将每餐剩下的鸡鸭鱼肉包好了,留给褚灵,让她再带回家去。
每天晚上,褚灵看着陈默坐在轮椅上吃得津津有味,心里一阵高兴,也一阵心酸。很多的时候,她暗暗为自已有了这份工作而庆幸,有时,也为自已没能力给儿子营造一个良好的家境而怆然。
然而,这个对褚灵和儿子来说,最美好的事情终于结束了。
不知谁告的密,褚灵和做饭女工的合作被吴天琴得知。有一天,吴天琴把褚灵和做饭女工叫到董事长办公室。她问:
“听说你俩配合的非常默契,一个用废品送礼,一个拿我家的东西送人。”
“董事长,剩下的菜扔了怪可惜的,我就——”做饭女工解释。
“好了,我没那么小气,也没那么不饶人,以后,注意点就是了——”吴天琴沉吟了一会儿说:“没事儿了,你们忙去吧。”
吴天琴的话虽然说得不怎么难听,可是,这种事儿,在褚灵看来,是个没有脸面的事情。所以,她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她想了很多很多,可是,话到了舌尖,又咽了回去。最后,她只好低着头,跟在做饭女工的身后走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褚灵碰上那些废品只好一股脑地扔到拉圾箱里。食堂剩下的饭菜,都当成拉圾和脏水倒掉了。弄得褚灵梦中都对人说:哈哈,这人这事儿真是说不清,那些好吃的,明明是给她儿子吃了,她却不知情,这下好,苦的是谁?是你的儿子。
前些日子,褚灵曾有过辞去这份工作的念头。但她好像猜透了吴天琴的心思,明白吴天琴把她留下来,好在工作中折磨她。褚灵也是个犟脾气,心想:你不就是想折磨我吗?我还不走了呢,走了,好像我怕你似的。八小时之内,任你折腾,八小时之外,你董事长再能,不会去我家找事儿吧?
俗话说:“立夏鹅毛住,刮倒大柳树。”立夏之后的风刮得更甚。风三风三,一刮就是三天。弄得大地乌烟瘴气,纸片、方便袋、植物结杆刮得满厂区乱舞,褚灵顶着大风拾不完,也捡不净,在吴天琴的指令下,褚灵每天又多了一项任务,就是举着自来水管各处喷水,防尘。累得她腰疼腿酸,走路踉踉跄跄。
“哼!我折磨死你。”吴天琴看到褚灵的样子,心花怒放。

方远看完这部分小说,他又想起一件事儿。他给网友发信息问:
“听褚冰的故事,她和褚灵还有我家的保姆褚俞应该是三姐妹。读了你的小说,我又迷了。你说褚灵是你的亲二姐,那么你就应该是小妹褚俞了。可是,可是——方远真的迷了。
“呵呵,褚灵是我的亲表姐,那天告诉你的时候,落个‘表’字,这下你明白了吧?”褚俞继续她的谎言。
方远终于恍然大悟,可他不知道,他明白的、清楚的,只是一种假象。尽管这样,他还自言自语地责备自已:“呵呵,真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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