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烽火[长篇连载](025)(梦芫)审核:衣裳
RE:丛林烽火[长篇连载](025)(梦芫)审核:衣裳
一个非常漂亮的边框,却不知怎么把它居中,有懂的编辑看到了,请帮忙弄一下!
丛林烽火[长篇连载](025)(梦芫)审核:衣裳
丛林烽火
作者:梦芫/编辑:衣裳
025:同舟异念
一条山间小路,时隐时现地在丛林与溪水之间蜿蜒着、延伸着。
尚山香、铁锁,还有金锁带的十个人,骑着马,驮着枪支弹药,警觉地沿着山路一步步地向大兴湖南岸靠近。
午后的阳光依然火热,茂密的丛林没有一丝风儿,闷热的空气里,弥漫着野花花粉和蒿草醉人的气息,让人一阵阵感觉透不过气来。草丛之中,时而扑啦啦地窜起几只飞鸟,嘎嘎地叫着,给这寂静的山野又增添了许多阴森恐怖的气氛。
尚山香虽然走遍了双桦镇附近的大山,但是,大兴湖南岸的密林还是第一次涉足。她此时已经走得晕头转向,因为这里没有七星峰那样的参照物指引,她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所以,她只好跟在大伙的身后,翻过一道道山,又涉过一条条小溪。虽然骑在马背上,大家都热得气喘吁吁,大颗大颗的汗珠也不停地从脸颊上滑落。
开始,本来是马铃声声在山间叮咚叮咚地回响。后来,因为怕马受到意外惊吓而佩戴的马铃,现在已经全部取下,尚山香说:这是怕那些放牧的日军和保安队的人听见,惹来没必要的麻烦。就这样,他们又走了十几里路,踏上了一道山岗。这道山岗光秃秃的,大约有一里多路的长度除了裸露的山岩,看不见一株草树。
失去了丛林的遮掩,整个队伍很快就暴露在日军的视线里。二十多个日军在密林里看到这一幕,都踏着荒草从树林深处猛扑过来。一只军犬也嚎叫着,跑在日军的前面。
这时,尚山香他们的十几匹战马,都突然惊悸地猛地窜了几下。尚山香和金锁马上产生了一种感觉:开始,凭经验,他们都认为是附近来了什么野兽。但,这种错误的判断,马上被尚山香否认了:
“大家注意,如果是野兽,见了我们这么多人马,吓得早就跑没影了,我怀疑有什么意外的情况。”
尚山香的话音刚落,就听东面的山坡上传来一阵军犬的狂叫声,再一看,隐隐约约地有人影在向这边游动。他们只要下了山岗,过了小溪,一刻钟的工夫就能爬上这道山坡。双方一旦接上火。如果不能马上结束战斗,说不定还会引来其它地方更多的日军。
从完达支队去双桦镇,这些路金锁走了不知有多少次了,可从没发现过这么多日军,看来,他们是有所准备,难道,尚山香和铁锁来完达支队走漏了消息。金锁此时的大脑飞快地旋转着,之后,他做出决定:
“尚山香同志,你带几个人压着枪支弹药先走,我留几个人在这掩护。”
尚山香把手里的缰绳递给身边的人,掏出手枪坚决地说:
“不行,这十几名战士是为了护送我们,我不能把你们扔下不管,我留下,金锁,还是你带着大家先走吧。”
“别争了,再争一会儿,敌人上来了。快,三当家的,你带人先走,我把他们引开,你们到了大兴湖南岸找船只马上渡过去。”金锁着急地说完,又告诉尚山香:“如果不方便,我就不渡过去,我把他们引到大山深处,再找机会消灭他们。”
尚山香还在犹豫,金锁大声说:
“你们快走,尚山香同志,你放心,在山里和鬼子周旋,我比你有经验。”
尚山香在大家的劝说下,终于带着铁锁和完达支队的另外七个人,急匆匆地向大兴湖南岸撤退。看着尚山香他们走远了,金锁才松了一口气。他和另外三个战士躲在石粒子后面,子弹推上了膛,目不转睛地等着敌人进入射程。
小本一郎和尚道元的保安队,在八岔沟山路两侧的丛林里,足足埋伏了两个时辰,热得他们上气不接下气。马蜂、蚊虫,还有毒蛇不断地向他们发起攻击,弄得那些日军的保安队的人早就乱成一锅粥。小本一郎见此情景,气得脸色发青,不停地骂:“混蛋,再不老实,我毙了你。”小本一郎口里虽然喊着,但是他怕暴露目标,不敢开枪。气极了,他就乱踢那些不老实的士兵。看谁不顺眼,就抓起来,啪啪一面一个大耳光,然后还骂那句代表混蛋意思的“八嘎”!
他们就这样苦苦地等着,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突然,从远处传来了猛烈的枪声。小本一郎立刻问丁八和尚道元:
“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枪声?”
尚道元和丁八仔细地辩听一会儿,丁八抢先对小本一郎说:“太君!我听这枪声是好像是从大兴湖南岸传来的。”
“噢,你是说,我们的人在那里发现了土匪三当家的。也就是说,尚尚山香在那里。”小本一郎喜出望外,然后立刻命令:“全体集合,火速向大兴湖南岸靠近。”
“太君,如果她们逃脱了,一定渡过大兴湖,在北岸进入大山,依我看还得派一伙人去北岸守株待兔。”丁八思索了一会儿,又急忙征求小本一郎的意见。
“好吧,你带保安队的人去北岸,呵呵,别忘记,一定给我抓活的。”小本一郎骑在马上,露出一声阴险的笑。然后,将指挥刀一挥:“出发!”
尚山香马上加鞭,终于摸到了大兴湖南岸。她听到枪声渐渐地向西南方向转移,知道金锁他们已经把日军引开了。她找来三只渔船,很快将枪支弹药装上去。尚山香让船上的人牵着马,马在水里游着,船慢慢地离开了湖岸向北岸划去。船只又前行了几十米,尚山香突然告诉船夫:去西岸。
铁锁听尚山香说去西岸,心里突然明白了:三当家的这是怕日军听到枪声,进行判断,然后去北岸来个守株待兔。铁锁想到这里,冲尚山香会意地一笑,尚山香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湖水平静得无纹无波,小船在人力的作用下,在水面上轻盈地飘荡着。听到枪声越来越激烈,尚山香的心也在悬着。铁锁经过一阵忙碌,显然是热了,他脱下军装抖动着,好像怕有什么蚊虫,或者草屑在里面。这是他哥哥的军装,从完达支队出来,刚上路的时候,金锁怕铁锁被荆棘刮伤,就把军装给铁锁穿在身上,刚才突然遇到日军,匆忙之中,铁锁也忙记了自己还穿着哥哥的衣服。
铁锁拎着衣服刚抖了几下,从衣兜里掉出一个叠得板板正正的手帕。铁锁从船板上拾起手帕,自言自语地、也很惊讶地说:
“啊呀,多少年没看见哥哥这半块手帕了。”铁锁说着,一边打开手帕,欣赏着。上面是”秦香莲送夫赶考图”。铁锁说;“真可惜,好好的手帕,偏偏半块。”
就在铁锁惊讶着自言自语的时候,尚山香和船夫也立刻、几乎同时差点叫出声来。但是,尚山香把这个瞬间的流露很快地隐藏了起来,她隐隐约约地明白了一些事情,她终于知道了,自己这么多年一直梦寐以求的这个结果,现在已经真相大白了:那半块手帕的主人,应该就是金锁。
船夫看到铁锁手里的东西,立刻像见了多年失散的朋友,眼睛里马上闪出一丝惊喜,但是,这种惊喜刹那间就消失了。他将头扭向一边,暗然神伤地双眸噙着一汪盈盈的泪水。
尚山香从船夫的神情举止,已经感到,这其中一定隐藏着有什么难以面对世人的真情。现在,尚山香想起了自己那半块手帕已经丢失,心中便油然升起了茫茫然之感。
由于船夫失常的举止,铁锁把一切注意力都集中在船夫身上,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尚山香的神情。倒是船夫瞬息即逝的表情,让铁锁捕捉得一揽无余。
铁锁甚至用余光扫视到船夫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半块手帕,开始是惊诧,然后是魂不守舍,后来,神情呆滞、若有所思。铁锁心想;这个哥哥的未解之迷,好像与这个船夫有关。
的确,船夫看到这半块手帕,突然回忆起十二年前的一段往事——
但是,他这些年守口如瓶。他这一系列的举止,尚山香和铁锁都各自心里明白,他俩都在各自想找机会,单独向船夫问个究竟。
这时,他俩也几乎同时注意地看看这个船夫的模样。
“说话瓮声瓮气的,耳下还有个黑痣。”尚山香心里默默地记着。
“个头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铁锁也在心里思谋着。
“船家,您贵姓啊?”铁锁问。
“啊,呵呵,我免贵单姓一个梁字。”船夫听铁锁问他,才从沉思中警醒过来。
南岸的丛林里,枪声依然很猛烈,尚山香担心战士们的安全,顾不上想这些,但是,刚才的所见又剌着心,她此时的心像一团乱麻,没头没绪。
铁锁心里像突然受了惊似的,也在担心哥哥和其他战士的安全,心里一阵阵忐忑不安。
船夫刚才看见了铁锁手里的半块手帕,他想起了十二年前惊心的一幕,心里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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