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轮架下的太阳石[长篇连载](009)(梦芫)审核:清风
天轮架下的太阳石[长篇连载](009)(梦芫)审核:清风
天轮架下的太阳石
[长篇连载]
文:梦芫 编:清风
009:雾漫心迷
(一)
大雾弥漫,缥缥缈缈,轻纱似的将安邦河畔的山水、树木和房舍笼罩得像仙境一般。
水晶看看天光渐亮,推推身边的程大鹏:“周斌的手机一直关着,你到他的住处去一趟,叫他,我急着有话和他说。”
听水晶絮絮叨叨,程大鹏哼了两声从梦中醒来。他因为昨天去看望郝三,回来的路上正好遇上了两个熟人,非要请他去饭店吃饭,然后又去歌厅,直唱到半夜。所以睡得很晚,现在依旧迷迷糊糊。
昨天下午,程大鹏几经周折终于探听到郝三被关在林业看守所,本来,他想借这个机会,从郝三的口中得到一点关于吕世茂和汪子涵不为人知的勾当。可是,当他通过几道关系见到郝三时,才知道,自已原来的想法有点幼稚。因为,他们的见面只有短暂的一分钟。程大鹏刚把两方便袋水果和食品交到郝三的手上,看守人员就说:“好了,人你已经看见了,东西也给他了,你该走了。”
对于看守的无情,程大鹏并没多说什么。他心里明白,这是看守人员的职责。不管怎么说,见到了郝三就是收获。因为,从郝三的表情和目光中,程大鹏读出了一份悔意和感激之情。他想把希望寄托在这份情意之中,然后,去抗拒自已的对手。
到了周斌的住处,程大鹏看看院门紧锁着,就冲里面喊。没人应又开始当当当地敲门,还是没人应。为了来叫周斌早起不说,还跑了一段冤枉路。程大鹏暗暗地在心里责怪水晶:非买一处房子让她儿子单独住,说是为了方便。哼!他倒方便了,就没想想我是不是方便。程大鹏越想越生气,一边往回走,一边磨叽:
“睡吧!懒虫,睡死你。”
已经到家了,程大鹏还在重复这句话。水晶一听就知道儿子还没起床,但是,听了这话,她心里不舒服,便狠狠地瞟了程大鹏一眼,骂道:
“你这掘劲,我看给你安个尾巴,都能把你当驴使唤了,有话不能好好说,怎么啥难听说啥。”
“还说呢,都是你这破车好揽载”程大鹏站在厨房门口望着做饭的水晶,又哼了一声:“哼!郝三妻子送两盒杂牌烟,你就腐败了。哼!一点原则没有。你不是不知道,那吕世茂本来就烦我,这事我怎么和他说,我看,还是你去说吧。”说着,程大鹏饭也不吃就上班去了。临走时,扔给水晶一句话——不然,你忙完了,有时间先给郝三的妻子送500元钱吧,让她先解一下燃眉之急。
大约过了半小时,周斌来了。水晶门:“儿子,怎么起得这么晚?”
“我3点就起床了。”周斌答。
“3点?半小时之前你叔去叫你,你说不定还在做梦呢,还蒙我呢。”水晶冲周斌瞪眼。
“啊呀!妈,实话告诉您吧,我大清早给郑小燕家送一趟煤,又送一趟引火柴,才回来。”周斌看母亲脸色阴沉下来,忙解释。然后叹息着又说:“不过,小燕子她母亲还是不高兴。”
她们娘俩正说话间,老莫的妻子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她显然听清了水晶和儿子的对话。不然,她不会一进屋就责备水晶:“水晶,不是我说你,你这就是拿热脸专门往冷屁股上贴,你说郑芳那是什么人啊?原来没钱的时候,她都不同意他俩的婚事,你说现在,人家刘会一个班挣40万,你还能上去前吗?老莫那天在墓地回来就对我说了,周斌扶着郑小燕的时候,郑芳那样,又是喊又是叫的。”她看看水晶没话可说了,又用鼻子哼了一声:“哼!周斌如果开始要我家三影,现在孩子都两三岁了。”
老莫的妻子越说声调越高,脖子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脸也红了。这时,水晶正在想:是说点好话呢,还是说点难听的?就在水晶犹豫不决的时候,老莫的妻子将房门啪的一下关上,气呼呼地走了。
由于用力过猛,门又弹开了。水晶望着老莫妻子的背影,深深地叹息了一口气,又把目光转向儿子周斌:
“我这心操的,啥时候是头啊?”
“妈,你别生气了,不然我就和三影结婚得了。”周斌无奈地,像是劝母亲。
“啥?净说熊话!再说,你跟她结婚,以后有了孩子再傻呵呵的,你说你操不操心?”水晶说着更生气了。
“没事,大不了我们不要孩子。”周斌说的也十分有理。
“啊呀,儿子,你真让我失望啊,你两岁的时候,你爸爸就抛弃了咱们母子,那些年,我带着你容易吗?那些难、那些苦、那些罪,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没想到,你就这么不争气,遇到困难先退步了。难道,你一个男人,还不如我这个女人吗?告诉你吧,你可以不娶郑小燕,但是,想娶三影,除非我死了!”水晶慷慨陈词,说得斩钉截铁。见儿子不出声,又用平缓的语调告诉他:“儿子,妈告诉你,你还像以前一样,该怎么做还怎么做,郑小燕她妈那关,就交给我吧,你放心,对付她这种人,我有的是办法。”
(二)
“小燕子,我告诉你吧,你和周斌这门婚事,我打心里不同意,水晶那心眼子太多,她拿半个心眼我都鬼不过她。哼!说不定她现在正琢磨怎么对付我呢。”郑芳和郑小燕一边忙里忙外收拾东西,也在谈论两家的婚事。
“净说些没用的,我们结婚是在互爱的基础上,更美好的生活。难道,我们两个付出青春的代价,是为了给你们老一代玩心眼制造机会吗?听你说这话,一点和谐的成份都没有。我看,水晶姨既贤慧,又通情达理,可比你强多了。”郑小燕开始还在说大道理,后来就走板了。
“你这死丫头,别跟我说,我不爱听。”郑芳气呼呼地嘟囔。
“你爱听啥呀?人家水晶姨这些年对咱家,不论人和事,那样差了,你怎么不想想?”郑小燕也针锋相对。
“人是人,事归事,婚姻是婚姻,明天哪里来个老头子对你好,你也嫁给他啊?”郑芳开始抬扛。
“呵呵,妈呀,你可真说对了,什么叫爱情,有爱才能产生情,爱,就是爱护、爱惜。对我好,我就生情。周斌就对我好,水晶姨对我也好。”郑小燕笑着一一解答。
“反正,你和周斌的事,我坚决不同意,我就是想给你找个好人家。我和你说过有一百次了,你刚会满地跑的时候,你爸爸就跟别人生活去了,你说,我容易吗?”郑芳又开始历数往事。
“哼哼!”郑小燕冷笑两声:“我爸爸跟了别人那是他明智的选择,就你这不讲理劲——”郑小燕把没说完的话又咽了回去。
整整一个上午,郑小燕说话的中心思想就是周斌好,水晶姨也好。她的态度很明确:她要嫁给周斌。而郑芳说话的中心思想和态度只有一个,一句话:不同意。她们娘俩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谁都不让步。
她们好像都有个心结,就像笼罩在安邦河畔的雾气,不但没散,而且还越来越浓。
中午休息的时候,程大鹏蹬矿车跑到井上。他下了一上午决心,才决定找吕世茂。当他见到吃完饭正从食堂走出来的吕世茂,向他说明郝三妻子要钱的事。吕世茂冲程大鹏瞪眼看了好一会儿,麻木的像被人打晕了头刚苏醒过来一样,问:
“郝三妻子是你亲、是你朋、还是你情人?”
“——”程大鹏被吕世茂这突来的一番话,呛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操!一天天臭得瑟,把自已的事管好得了,有你什么事?”吕世茂没好态度地说完这话,从皮包里掏出车钥匙,按动摇控器,嘎嘎两声,打开车门上了轿车,回头命令对程大鹏:“快点吃饭、抓紧干活!”然后,开车消失在雾霭之中。
程大鹏本来是好心,想为别人做点好事,却没讨着好气,他暗暗生气,望着吕世茂没影了,心想:先让你臭美些日子,有朝一日,我让你在这个矿井永远消失。
(四)
那天,李强接到李波的电话之后,料理一下家中琐事,就匆匆地登程了。他这个被村里人称为“费尔巴哈”大脑的人,(费尔巴哈——被称为智慧大脑,他是德国旧唯物主义哲学家。1804年7月28日生于巴伐利亚,卒于1872年4月13日。他批判了康德的不可知论和黑格尔的唯心主义,恢复了唯物主义的权威;肯定自然离开人的意识而独立存在,时间、空间是物质的存在形式,人能够认识客观世界;对宗教神学进行了有力的揭露和批判。但他抛弃了黑格尔的辩证法,他的唯物主义依然是形而上学的,社会历史观是唯心主义的。)是李波一直用手机给他发信息、打电话做的导航,他才上火车、下汽车,风尘仆仆地来到安邦河畔。
之后,他打电话问李波:“你在哪里?”
“我就在一道篱笆墙对过。”李波告诉李强。
“篱笆墙在哪啊?”李强又问。
“啊呀,就在我对过!”李波不耐烦了:“真笨!”
李强被李波绕晕了,正疑惑间,李波好像感觉到自已说的话有问题,哈哈哈笑了一阵,又告诉李强:“你打听孙力,很多人都认识他。”最后,她又嘱咐李强:“我和你说的事记住了,千万千万记住!”
通完电话,李强在雾中、在安邦河畔绕来绕去,问过几个人,都说不认识孙力。他很着急,但是,李波刚才嘱咐的话,像雾一样一直弥漫在他的心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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