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小记(二—四)(笛音天涯)
回乡小记(二—四)(笛音天涯)
回乡小记之无法瞑目(三)
作者:笛音天涯 编辑:文风乐乐
回乡小记之无法瞑目(三)
厨房里蝇声嗡嗡,十数只饭蝇在饭桌上的六七碗菜上面飞舞,我看了下桌上的菜,有鱼、肉、鸡、片粉、白菜,桌边的一条矮凳上坐着一只电饭煲,红色的保温指示灯亮着,揭开盖子,里面的饭还有几分热气,肚子有点饿了,桌上被蝇子叮过的菜的确影响食欲,但我还是从碗柜里取了一只碗盛了饭,扒开那碗白菜上面的一层慢慢的吃 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这是老家的口头禅,没出去的时候吃惯了这种剩菜剩饭,倒也从来没有吃坏过肚子,人不出门身不贵,那种贵其实是种假臭,我鄙视了一番自己的假臭,赌气一般的又在每碗菜上面夹了一筷子吃了,不过吃的时候却是闭着眼的,为么呢?眼不见为净撒,呵呵。吃完饭我四处寻找着纱笼,我记得过去我做过一只,结果自然只能是失望,这么多年归去,那只纱笼想必已经尸骨无存了,要是还在的话母亲岂会不用? 吃过饭,站在屋子里,有点百无聊奈,抽了几支烟,看了会电视,三哥来电话问我怎么还没有去舅父家,我说有点困,想睡一下,说着打了个哈欠,爬到楼上的床躺了。三哥说要得,今晚你要为舅父守灵,还是先养足精神吧。挂了电话,闭着眼睛却了无睡意 ,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会,心中想,要是此刻拥着林菊一定可以酣然入眠吧!想着林菊那美妙的酮体,不觉情动。睁开眼睛,看着房梁上有两处瓦片滑开,露出两个窟窿,便起床站上了方桌攀上了二楼上的横梁,双脚颤巍巍的顶起脚尖,将两处的窟窿合拢,由于担心横梁折断,身上又出了层细汗。手撑着横梁跳下,在二楼的阳台上站了一会,很是无聊,心中惦念着母亲,母亲年老体弱,骤逢变故,心里一定痛苦至极,早点看到我,一定可以稍释心中失去舅父的悲伤吧!心中想着,下楼关好房门,复又从二楼的门里走出,掩好门,从阳台上纵身跳下,循着那条通往舅父家的小路慢慢走去。 路,鲁迅先生说:世上原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而已有的路,因为走的人少了,便不再成其为路。这条小路小时候走过无数次,它是通往邵东的必经之路,现在小路虽然被茅草掩埋,但路的轮廓还在,记忆有时候特别奇妙,因为这条路已经深深的铭记在脑海里,我便是闭着眼睛也不会行差踏错。我走得很慢,不是路难走,而是路上的荆棘、茅草阻住了脚步的移动,有时候是一大蓬刺,使我不得不绕开,那种刺可以刺穿厚厚的牛仔裤扎进肉里,还有那些蒲公英,只要靠近它就会沾在衣服上,要一个一个的拔除,很是麻烦。我正闷头走着,耳边突然听到有人呼喊我的名字,抬头四顾,李连喜站在一幢在建的房屋上用力向我招手------ 李连喜的父母和我父母相交莫逆,他大哥李寿喜和我大哥石安同学,二哥尚喜和我二哥捡安是同学,他则和我三哥会安同学,他妹妹李银屏又是我的同学,连喜在云南丽江做生意,有时到昆明进货就到我店里玩玩,此时相见,正应了那句“故乡遇故交”的老话,两人都倍感欣喜,我大步登上楼梯,握住连喜伸过来的手握了下,连喜摸出包芙蓉王发了一杆,聊了会天,连喜说XX发了大财,在天星村砌了幢三四百万的房子,我说那个人有神经,在农村里造那样的房子不是明珠暗投吗?连喜哈哈一笑,说那个人是提哈洋气,语气里也有点不屑。后来又说起我有个同学袁良魁上个月出事了,袁在我的同学里算是混得比较好的,在湖南省建委当了个副处长。十多年没见过他了,他父母在乡里像大尾巴猪样,因为有了个当官的儿子不太看得起乡邻们。我问为么子,连喜说他贪污受贿,数额巨大,可能这一世完蛋了。袁我一向看不起,他给我的印象就是流着两汪黄鼻涕,呲着一口黄牙,跟在我屁股后面求我带着玩的跟屁虫 。但他考上了大学,娶了个貌美如仙的官二代,自己四十岁就爬到了一个令我仰视的官位,我就算从心里再傲慢也不得不承认他比我活得滋润。心里不泛幸灾乐祸,脸上还是装出一副沉重的样子,叹息了几声。想起昔日的同学:有钱的有个杨正宝,搞房地产赚了十几个亿,还有个赵铁桥,靠非法集资身边也有了几个亿。当官的有袁良魁,另外就是林菊了。而自己呢?混了几十年,功未成名未就,实在让我汗颜。人怕比,自我感觉一向良好的我此刻情绪一落千丈,和连喜聊天的兴趣大减,便告辞了他,意兴阑珊的郁郁而行。 行行复行行,翻过一座小山,舅父家已然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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