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小记(六)(笛音天涯)
回乡小记(六)(笛音天涯)
screen.width-333)this.width=screen.width-333" height=180>
回乡小记之整地
(续)(六)
文:笛音天涯 编:一缕清风
screen.width-333)this.width=screen.width-333">
离婚我何尝没想过?婚姻破裂最受伤害的不是大人,儿女 何辜?我忍辱负重、失去自我的活着只是为了为了对得起儿女们那一双双纯净的眼睛,想起每次和她吵架时儿子和女儿那战战兢兢、痛苦无助、悲哀愁苦、颓丧绝望、涕泪交流的情形,我觉得自己成了猪狗不如的畜生,成了舛害儿女心灵的杀手,我怎么能够让儿女们承受我犯下的过错?在每个无眠的深夜,我如丧家之犬般在小区外阴暗的角落里踟蹰徘徊,哀叹呻吟,那种噬心的痛苦几乎令我窒息,我无语问天,我前世到底做错了什么,今生要受这般的苦刑?就算有因果报应,我二十年的苦痛煎熬还不足以偿还吗?这份没有希望、没有光明、遍布荆棘和刀剑的未来愁白了双鬓,憔悴了容颜,心也变得千孔百疮。
面对三哥的质询,我唯有苦笑,而苦笑却不能尽吐胸中的郁愤,那一条愁恨交织的心索穿不过经年尘封的心扉,却在心灵之窗里缠绕、摩擦,我内心的痛苦憋屈无从述说,自然难以被别人理解。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都有一个隐秘的角落,储藏着不可告人的同时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精神、意念和情感,所以当我述说自己的心事时,那份真正的痛我并没有说出,因为说出那种痛只会让我产生一种无地自容的羞愧。而生性软弱的我其实并不善于掩饰内心的情感,在亲得不能再亲的母亲和兄长们面前,那层薄薄的铠甲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悲伤、委屈一时如决堤的黄河一发不可收拾,泪水迅速的流满了我的面颊,室内的光线已经昏暗,可我还是害怕他们看到我流泪,擦了下眼睛,我慢慢走向室外。
我站在禾坪里痛快的呜咽着,我突然发现,哭也是一种享受,在她面前,实在连哭都找不到地方,有泪也只能往心里流淌。此时四野阗寂,只有远处的煤窑里的井架上的绞机传来吱吱呀呀、轰轰隆隆的声音。一阵风过,天空中飘起了细雨,似乎在应和着我悲伤的心绪,稠密的雨丝将我同这个世界隔绝,耳边似乎有一首老歌在萦回:------孤孤单单人一个,有谁来可怜我------,我被一种迷惘、无助的感觉深深的困扰着,我觉得我的痛苦不是因为我的过错而是由于活着这一彻头彻尾的事实,活着无所谓好坏,只不过是痛苦和没有意义而已。我试着去回忆曾经快乐的往事以驱除心中越来越泛滥的悲苦,可效果却徒劳无功,太深重的痛苦怎么会那么容易被赶走呢?我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别人都没有责任,当初的愚蠢无知才让我一失足成千古恨,这样的结局是必然要发生的,虽说无法容忍,但如果要去怪罪,除了怪罪命运我又能怪谁呢?怪自己吗?我虽然有罪何尝不是无辜的呢?此时黑暗渐渐笼罩了我,宛如涨潮的海水,我的感觉都被缓缓吞没。仰起头,一任雨水淋湿我涩酸的眼睛,洗去我狼藉的泪痕,故乡久疏的雨此刻是如此的亲切,有如母亲那慈爱的手温柔的抚摸,我止不住心弦一颤,一种别样的感觉油然而生,屋里的电灯倏然亮起,灯光一下子驱散了心头的忧伤、凄楚,想着家里的亲人,温馨、温暖感悄然涌起,我发现自己并不孤独。
此时 屋里传来三哥那有点沙哑的呼唤:“老弟你在外面发癫啊,快进来我和你商量件事!”
方桌上,三哥给我泡的一杯茶正冒着腾腾的热气,密布杯口的茶叶在我湿润的目光下一片片打着旋缓缓沉下,在杯底有种尘埃落定的无奈和悲凉,端起茶杯我牛饮了一口,微微的苦涩过后有种特别的回甘,我知道喝茶需要一种散淡、闲逸的心情,那却是我可望而不可及的境界,整天忙忙碌碌,时刻被极坏的情绪所左右,我没有品茶的时间和闲情,茶,是富贵闲人的消遣,于我只是口渴时的饮料罢了。三哥的脸上预期着一定会受到夸奖的笑,见我毫无赞叹的意思不甘的说道:“老弟啊,我这是三百多块钱一两的极品龙井,你以前没有喝过吧,味道如何?”
大哥很是鄙夷的插口说:“买点茶叶你都要夸个口,不吹牛你会死啊!我以前在部队里喝的茶叶你见都没有见过!百年前的普洱茶你听说过没?小弟在云南,那种茶叶就是云南产的,泡一杯喝了,在大冬天里都会出一身毛汗,那种陈茶根本就不是你这种粗制滥造,全靠广告吹出来的什么极品龙井可以比拟的。茶马古道你知道不?那是一条过去的皇帝为了喝到这种普洱茶专门修建的,位于崇山峻岭里的、全部用磨制的条石和砾石铺就的石道,其工程量虽然不及万里长城但依然是今人不可想象的巨大。龙井和普洱茶比起来算个毛,呵呵!”
三哥脖子一梗,白了大哥一眼,说:“你现在穷的只剩下了历史了哈,还有什么可以吹嘘的,龙井是绿茶,普洱是红茶,各有各的妙处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和你这种没见识的人说不清哈。”三哥说着端起杯子向我比了个请的手势,说:“我刚才和娘老子,石安商量了下,打算趁我们都在家把房子的地面整一下,你看看现在哈,屋里到处都是坡坡塘塘的,每次扫地一屋子的灰,一看到就不舒服,我每次回来都不想住在家里,这个样子,万一娘老子踢到个塘塘摔死了,我们兄弟的罪过就大了哈。”我点点头说:“这是好事啊,我们说干就干,明天就去买材料,整这几间地面用不了多少钱吧。”三哥说:“钱不用你操心,娘老子现在是个大财主,我们兄弟每年给的钱娘老子都收着,要娘老子拿钱出来就是,我刚才算了下,大概需要四吨河沙,水泥的比例是一比四,千多块钱就可以了,不过现在的人工贵,要百多块一天,我打算我们兄弟自己搞,你说行不。”我想了下,整地的活路我以前虽然没做过,但没吃过猪肉总看到过猪走路撒,那种活路并不复杂,就说:“要得,这种活路难不倒我们,反正我们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母亲却有点担忧的说:“你们兄弟这么多年没做过重活路了,还耐得何不?”三哥哈哈一笑:“娘老子你是担心要花千多块钱吧,我们还这么年轻有么耐不何的?呵呵,你钱用完了未必我们兄弟还不出?这几天你又有了几千块进帐哈,那个养老保险有一千多,爷老子“融七”又剩了近两千,这次舅父死,表姐表哥孝敬你老的又是千多块,去年你还有几千没用哈,不包括你以前存的钱,你身边起码还有万多块------,哈哈,娘老子不是我盘你的底哈,我是个明白人,你有多少钱我是一清二楚的。马上又要过年了,我们兄弟每人两千的孝敬又要进你的包包了------。”
娘老子笑了:“你盘我的底有么用?我又不乱吃乱用,你们给的钱我除了人情开资还能够花在哪里?”三哥又是几个哈哈:“别说人情开资哈,您现在到别人家里你包一百别人要回两百哈,只有您赚的,每年多走几次亲戚就发财了,比我们做生意还赚钱。”我听着也笑了,心
screen.width-333)this.width=screen.width-333">
文学风网站欢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