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米莲的暴力事件(梅花君子)
RE:蒋米莲的暴力事件(梅花君子)
呵呵,已经是结局了,给读者留下一个二次创作的余地吧,至于警察怎么处置蒋米莲,读者比我更聪明,更会杜撰。
蒋米莲的暴力事件(梅花君子)
蒋米莲的暴力事件
作者:梅花君子 编辑:文风乐乐
这些窝囊事在心里憋了好久,不想往外说,怕邻邻居居笑话,连自己的老爷们都管不住,眼瞅着就让那狐狸精给霸占过去。贾大旺老婆蒋米莲觉得不说出来,心肝肺就会气爆炸。她拿着马扎从院子里出来,要找一个人体己人说说心里话。柳树下坐满了,老老少少,除了嫂子就是婶子,再就是妹子、兄弟。她坐在马扎上,拉闲嗑的人们,谁也没人把她当回事,就好像没有这个人似的,继续说谁家的孩子考上大学,谁家的孩子在南方打工挣钱,还有谁家的孩子,在外面干活把手指头碰掉一骨节,将来说媳妇都是问题。蒋米莲一腔子话,都到嗓子眼了,又强制着自己硬生生的咽到肚里。跟这些说人有用吗?根本就没毛用,他们不是法官,也不是警察,他们谁敢去酒店把那小妖精像掏小鸡似得,掏出来拳头巴掌的打她一个鼻青脸肿。她皱着眉头,把吐沫吐在土堆上,咒骂小妖精不得好死,却端详着手机的照片,那妖精是好看,眉是眉,眼是眼,显得格外的俊。她啥模样,都不敢照镜子了,一脸的褶皱,黑黪黪的,已经是人老珠黄的老太婆。想到这里,心里就有些酸涩,恨不得把贾大旺的祖坟刨了,这些年风风雨雨,吃苦受累,起早贪黑,贾大旺,要不是没我,在家里拼死拼活的折腾着过,你能有今天。如今,你成人了,就忘本,就嫌弃我,你他妈的啥人呀......
“嫂子,你看看你,太憋气了,你别着急,我帮你出气。”
冯翠翠是她叔伯兄弟媳妇,这人嘴巴里不盛事,没啥心眼子,人倒是挺热情。蒋米莲和她倒是成了贴心人,她不想把窝在心里的话往外说,这么多人听着,那脸往那放呀。她摇摇头,没笑强笑,脸色更难看了。
“没事,没事。”
“嫂子,你可真有那耐性,我哥一个多月不回来,跟骚狐狸黏黏糊糊的浪牙。你心就那么大,我都替你窝囊。”
冯翠翠就是冯翠翠,眼里揉不得沙子,谁要是呛了她肺管子,真敢脚蹬脚跟你耍泼皮,谁愿意让她骂爹骂祖宗,那多晦气呀。这地方就有这么个讲究,要是让一个妇女骂得狗血喷头,这几个月干啥都不带顺心的,耍钱输钱,干活白受累.....于是,男人们都不想跟女人较劲,除非遇到躲不开的情况,气非生不可,仗非打不可。蒋米莲知道冯翠翠是好心,但是她顾忌很多,儿子都十七八了,过几年就该说媳妇了,现在为狗撕羊皮的烂事,吵吵得天昏地暗,闹腾的三十里五十里的地方都清楚,以后谁还敢给儿子当媒人呀。她们蒋家门风特好,贾家家风也好,就是这辈上出了贾大旺这个鬼,不安安稳稳过日子,跟狐狸精纠缠在一起,让营子里的人,讲天书似得到处乱嚷嚷。
“我懒得管他们,有能耐就让他们折腾吧。人在做,天在看,做够了,早晚有后悔那天儿。”
树荫下的人们,都在支楞着耳朵听这妯娌俩说话,却都没装做没听见。老辈儿就流传下一句老话,劝赌不劝嫖,三句话多两句话少,万一扯扯出事情来,那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蒋米莲说着,眼泪就从鼻子尖上滚落下来,冯翠翠受不了她的眼泪,也跟着掉眼泪。
“嫂子,你咋那孬种呀。给你个啥气,你就受个啥气,我都替你难受。我领着你,找他二爷爷,让他好好管教管教他儿子。子不教父之过,那爹咋当的,把自己儿子惯成啥样了。”
树荫下的人们,恐怕粘连子呀。事情折腾大了,贾大旺追着问这些人,谁跟他老婆说了些什么,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呀。贾大旺啥人呀,一左一右谁不清楚呀。挖绝户坟,踹寡妇门,啥事都干得出来,谁要是呛了他,恐怕没好果子吃。蒋米莲看着歇荫凉的人们,全都鸟兽散去,心里挺不是滋味儿。前后院,邻邻居居两口子之间,马勺碰着锅沿儿了,拌几句嘴她总是抢先登门,说了男的劝了女的,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惜呀,做了大半辈子的好人,没想到轮到自己头上出了问题,却没一个人前来解劝,好像她身上拴着老虎,恐怕被一口给活活咬死,好像她就是一坨臭狗屎,臭气难闻让人生厌。她思想到这些窝心事儿,那泪水就止不住稀里哗啦的掉下来。
冯翠翠拉扯着蒋米莲跟头流星的就进了贾来才的大院子,刚推开门蹲在门后的大黄狗就上头扑面的大叫,比男高音都雄壮。冯翠翠顺手从柴火垛上抽出一根破镐把,嗖得一下就朝着大黄狗打过去,实落落打在狗的屁股上,受了惊吓的大黄狗,钻进猪圈里怯怯的叫着。这年头,狗都欺负老实人,平素里蒋米莲来公公家,那该死的大黄狗,总是狐假虎威大声狂叫,如今被冯翠翠一镐把给教训老实了。
贾来才最见不上冯翠翠,她好抱打不平,老贾家门上有啥不公平的事情,她不管不顾的往前冲,她抓住把柄,非得抓住蛤蟆攥出尿。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扣衬衣扣子,指乎着冯翠翠的鼻子,没好拉气的说“你挺大个人,跟狗治啥气,狗不懂事,你也不懂事。”这话挺损,要是一般人都会脸红下不了台,冯翠翠不顾及什么辈分不辈分,猫腰捡起一块石头,就向猪圈里的大黄狗扔过去“看看你那德行,老妈卡巴眼的,你还能叫几天,不定哪天嘎巴一下就摸阎王爷鼻子去。” 贾来才明知冯翠翠是在拿狗骂他,心里总是往宽处想不真生气,如今日子好了,要吃有吃,要喝有喝,没事还能窝在家里,看看闲书,听听评剧,那可是神仙般的生活,要是跟没教养的小人生气,气病了住院,那犯不上。
冯翠翠没拿自己当外人,一屁股坐在小方凳上,贾来才老婆子正守着大笸箩用针线串杏干,已经穿了十多串。她看着妯娌两个进屋,抬起头看着,很惊讶的说“你们两个咋还凑乎在一起,这么闲在呀,结着伴来串门了。”蒋米莲坐在沙发上不言语,脸色黑黪黪的好像别人欠她几搭子烧纸。贾来才蹲在门槛上,粗糙的手指,熟练的卷一支旱烟,叼在嘴上,哧溜一声,划燃火柴把烟点着,顿时间屋里便乌烟瘴气,呛得冯翠翠咳嗽的上不来气,她从小就有气管炎,治了这么多年,病根还没去掉,一见着烟,就喘不上气,呛得满脸流泪。
“老鬼头,你要死呀。孩子们一般时候不过来串门,今儿好不容易来坐会,你抽得哪门子眼,你耍得是啥驴脾气。”
贾来才老伴厚道,知道他从心里面烦侄媳妇,不能背地里使坏,那叫啥能耐,还是老爷们吗?她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狠狠的训斥了老头子。贾来才把烟摁死在门槛上,便自我圆场。
“我长这么大岁数了,一不耍钱,二不串老婆门子,三不乱串串事。我就抽几口烟,瞧瞧把你烦得,都不拿人眼珠子看我。想我老贾,在南北营子那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头儿,没想到老了落配了,成天让一个老太婆给熊下世儿了。”
冯翠翠缓过气,没心思看贾来才老两口打情骂俏,不拐弯不抹角,不错眼珠的盯着贾来才,把装在肚子里话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倒了出来。
“我说二叔,你可得好好管管你家我哥了,那是啥玩意呀,成天到晚跟着狐狸精勾搭连环。那不把咱老贾家的家风给败坏了吗?我哥不要脸就不要脸了,但是孩子这一辈,还得往好了过。无论儿子说媳妇,闺女找婆家,一打听到咱老贾家家风不好,那不影响咱们孩子的前程吗?”
冯翠翠把这一层薄薄的窗户纸给捅透气了,藏着掖着的话,端到明面上,红口白牙的好好说道说道。
“侄媳妇呀,你这话说到我心窝子里了,我早就想好好收拾收拾这王八蛋。我咋收拾他,一年就回来有数那几趟呀。天不怨地不怨,归根到底就怨你嫂子。挺大个人,连自己老爷们都管不住,要多窝囊有多窝囊。我们家你哥,心里面以前对你嫂子多好呀。在城里都买上楼了,啥都置办了四四致致,你嫂子说啥不去,井里的蛤蟆见不起大天儿,就那几亩破地,就拔不动根儿。如今好呀,我们家你哥跟了别人相好,现在后悔都晚了吧。我管不了,儿大不由爷呀。你们有能耐就找那王八蛋算账,别上我这乱乱折腾。”
贾来才不是善茬儿,当多了多少年的支书了,就是捏着半拉嘴,把冯翠翠气得张跟头打把式的。
蒋米莲是孬货,就知道尿尿唧唧,啥门道都没有。这两个女人,没找出个甜酸,呆下去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找一个借口就溜出来。冯翠翠出门后,在蒋米莲耳边耳语一番,就各自散去。
一场好戏,就这样散场了,挺可惜。
渐渐得人们都忘了蒋米莲憋气事,人们依旧坐在大柳树下,光着膀子敞着怀,抽烟、玩扑克、下象棋。从城里盖楼房的泥瓦匠们,回来说城里的楼房一平米又落了多少钱,那个县领导又被法办了。农行行长的儿子,因为养小三,搞出了真感情,要和原配离婚,结果被原配活活杀死,那女的也跳楼,鱼死网破好不惨烈。这是小城事件大新闻,县城电视新闻里,却找不见踪迹......
农历七月初十是冯翠翠老公公烧三周年,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纸节,于是纸人纸马纸楼纸院墙等等琳琅满目,喇叭匠子吹吹打打,几个假喇嘛身披袈裟,在给亡人诵经免灾。贾大旺开着奥迪拉着秦秘书闪亮登场,手挽手比两口子都亲近。很多人,都在跟他们套近便,人敬有的,狗咬丑的,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蒋米莲好像没事人似的,还微笑着跟秦秘书握手,一口一个妹子,叫得那个甜呀。很多人,背地里都朝着她吐唾沫,骂她窝囊二百五,是个给个碌碡不嫌重,给个鸡毛不知轻的大傻×,稀里糊涂被人家给卖了,还傻不拉几的帮着人家唰唰数老头票。蒋米莲耳朵尖,听了这些嘁嘁喳喳的议论,脸不红心不跳,好像没事人似得,该干啥干啥。
贾来才是老贾家的长辈儿,是老贾家家族中心人物,秦秘书会来事,一口一个大爷,叫得他满脸含笑,都不知道咋美好了。父以子为荣呀,老贾家也以贾大旺感到自豪,很多人都左一口大哥右一声大哥,格外的亲热,特别的和气。按照老辈的规矩,中午上了俩碗的时候,晚辈们都要挨着桌磕头敬酒。人们招呼蒋米莲同贾大旺去挨着桌磕头,因为贾大旺是有钱有势见过大世面的人,得单独来,蒋米莲忙着刷碗刷筷没时间。冯翠翠拉着秦秘书的手,笑嘻嘻说“老蒋特孬,不敢在人前露脸,你就和我哥一起去吧。要不然,他一个孤孤单单的多不好看。再说,你们两个人站在一起那多般配,郎才女貌呀。”贾大旺听了,嘿嘿笑,顺手抓起秦秘书的手,就来到各个酒桌前,大大方方磕头敬酒。很多上岁数的老人,看着这两个人行事觉得不合套路,两口子还没离婚,贾大旺敢把小三正大光明的拿出来显摆,太混蛋了!
冯翠翠拽着蒋米莲来到酒桌前,冲着秦秘书点一下,就就没影了。这个老实巴交的家庭主妇,怒火如同火山一样爆发了,她将秦秘书扯过来,啪啪就两嘴巴子。
“你个狐狸精呀,还要脸不要脸,我还没死你,你就想篡权呀。”
贾大旺要撕扯蒋米莲,却被他几个小舅子,跟头半块的拽到别处,秦秘书在底下,缓不过劲儿,小脸蛋被挠出好几道血印子,头发凌乱,真是花容失色呀。
“你也太不要脸了,给鼻子上脸,惹得哑巴说了话呀。我今天就是要收拾你,让你破相,看你以后还咋浪张。”
打人不打脸,蒋米莲却打了秦秘书的脸,而且还挠破了脸......
警察抓蒋米莲,人们把警车团团围住,死活不让警车走。
警车打着警报,用喊话器大声喊。
“赶紧让开,你们还想暴力抗法不成。”
“蒋米莲是好人呀,你们不能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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