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房子我的梦(五十四)(梅花君子)

版主: 清风云想衣裳宁静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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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风乐乐
帖子: 2003
注册时间: 周一 3月 30, 2009 12:36 pm

RE:我的房子我的梦(五十四)(梅花君子)

帖子 文风乐乐 »

哎呀!看到这里,我心好痛啊,这个梦咋会成了这个样子呢,后来会怎么样呢?期待。。。。
梅花君子
帖子: 841
注册时间: 周日 7月 25, 2010 7:06 am

RE:我的房子我的梦(五十四)(梅花君子)

帖子 梅花君子 »

Quote引用文风乐乐发表的“哎呀!看到这里,我心好痛啊,这个梦咋会成了这个..”
我这篇小说写得很慢,总是在对人物对故事,在进行反复琢磨,尽量写得好一些。写写文风乐乐对这篇小说的极度关注。
文学是人学,体现人的喜怒哀乐,体现人的内在的精神世界。
张小强是平凡的,但是他又是顽强的,通过一次次不平常的人生经历,一次次的人生磨砺,在坚强的追逐着属于他自己的梦,一个很平凡的梦。
为了实现这个梦想,她确实付出了很多。
谢谢文学风各位老师的帮助,君子不再一一拜谢了。
红叶
帖子: 342
注册时间: 周三 8月 12, 2015 1:36 pm

RE:我的房子我的梦(五十四)(梅花君子)

帖子 红叶 »

人物心里活动描写很到位,特别是出事后那段:我很庆幸呀,渐渐的有了痛感,撕心裂肺的疼,大腿剧烈的疼。亦醒亦睡,如梦如幻,在冥冥之中,朦朦胧胧的有人在哭喊,好像是相知相爱的韩翠华,似乎又不是,酷似妈妈颤心动肝的声音。有一种很模糊的意识,感觉自己已经被打入地狱。骨肉分离,骨头碎裂,浑身燥热,似乎有汗顺着汗毛眼往外冒。我似乎在呻吟再哭号,眼皮很沉,好像有千斤万斤重,使了半天的劲,愣是没有撬动那眼皮。渐渐的又一次失去了感知了,好像掉进了一个没有光没有风没有空气流动的世界,灵魂显得格外的轻,好像一块被浑水泡软的泥巴,在慢慢的融化.....我听到一个陌生人,是个男人,操着僵硬的东北口音在喊我“张小强,张小强,张小强。”......最后又留下了悬念:我看看时间,已经是子夜一点,在黑暗中举起了水果刀,照着胳膊腕子狠狠的扎下去,或许怕疼,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热乎乎的血顺着手腕流了出来。让读者心里跟着故事,忍不住往下看。这就是你的成功!祝贺啊!
梅花君子
帖子: 841
注册时间: 周日 7月 25, 2010 7:06 am

RE:我的房子我的梦(五十四)(梅花君子)

帖子 梅花君子 »

Quote引用红叶发表的“人物心里活动描写很到位,特别是出事后那段:我很..”
呵呵,文学就是人学,就是要把自己当成故事的主人公,跟着主人公去感受一次次的人生磨砺。
写作,尤其是长篇小说,很苦很累,但是得到大家的认可,我心里还相当的高兴。
谢谢红叶老师点评,谢谢。
梅花君子
帖子: 841
注册时间: 周日 7月 25, 2010 7:06 am

我的房子我的梦(五十四)(梅花君子)

帖子 梅花君子 »








我的房子我的梦(五十四)

作者:梅花君子 编辑:文风乐乐




















在陷入那片没有感知的黑暗之前,就意识到这下要彻底玩完。我多么想,青面獠牙,让人惊恐的死神,再晚来些时日,发发慈悲多批准我一些悠闲的时光,好好陪陪与我独闯天涯的韩翠华,让她在春暖花开的美好季节,去碧波无垠的大海,感受生活的无限美好;我还要看看我和韩翠华共同缔造的孩子,那肉嘟嘟的小脸,刺破苍穹震耳欲聋的啼哭;我还要腰缠万贯,荣归故里,让韩翠华老爸爸韩至善看看,我张小强可不是吃白饭的,也是一个能养家能吃苦能让老婆孩子享福的汉子......如今呀,死到临头了,想这些有毛用呀。人,就是怪,都说生死不怕,但是当死神突然来临的时候,却萌生着一种特别强烈的生存欲望,哪怕是变成植物人,只要能能呼吸到刺鼻的煤烟味,能看到这个世界缤纷的色彩,能闻到饭香就知足了。刚被大大小小的煤块埋住的时候,瞬间就魂飞魄散,什么也不知道了,进入了没有感应的死寂的世界。
我很庆幸呀,渐渐的有了痛感,撕心裂肺的疼,大腿剧烈的疼。亦醒亦睡,如梦如幻,在冥冥之中,朦朦胧胧的有人在哭喊,好像是相知相爱的韩翠华,似乎又不是,酷似妈妈颤心动肝的声音。有一种很模糊的意识,感觉自己已经被打入地狱。骨肉分离,骨头碎裂,浑身燥热,似乎有汗顺着汗毛眼往外冒。我似乎在呻吟再哭号,眼皮很沉,好像有千斤万斤重,使了半天的劲,愣是没有撬动那眼皮。渐渐的又一次失去了感知了,好像掉进了一个没有光没有风没有空气流动的世界,灵魂显得格外的轻,好像一块被浑水泡软的泥巴,在慢慢的融化.....我听到一个陌生人,是个男人,操着僵硬的东北口音在喊我“张小强,张小强,张小强。”我的胳膊被狠狠的拧了一下,小时候被邻居家大白鹅拧过屁股蛋,疼了好几天,能感觉出来,这是一个非常有力的男人的手,在我的胳膊上,旋转的拧,应该说很重,身子不由自主的抽动一下,我用力的睁开眼,那人还再喊我的名字,我非常艰难的张开嘴,极其微弱的应了一声“嗯”。那人说“人,没事了,命能保住了。”我艰难的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韩翠华,满脸的疲倦,肚子显得更大了,或许在农历二月就能生孩子。我看见了暴国芳,矿里的老板,他表情有些有些木讷,出了这次事,肯定花了很多钱。我还看到了,李月琴那双满眼是泪的脸,她是韩翠华的干大姐,为了我肯定没少担心受怕牵肠挂肚,幸亏我顽强的活过来,要不然我还真不清楚,会有这些多人在牵挂我。韩翠华紧紧抓住我的手,啥话也说不出,眼泪滴落在我裸露的胳膊上。
我渐渐的从失忆的状态恢复过来,想起了那天在井下的惊险一幕,想起了跟我并肩掘煤的高大刚。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顺着我的脸流了出来。我感觉下肢很疼痛,用手一摸,我的天呀我的左小腿没有了。我失控了,声嘶力竭的呼喊“我的腿,我的腿,我的腿咋了。”我听到了,周围传来一片唏嘘声。我喊累了,韩翠华才坐在我跟前,紧紧的抓住我的手,啥话也说不出,真是未语泪千行呀。我仰着脸,在大声的问“我的腿,我的腿,你告诉我,我的腿哪去了,我的腿哪去了。王八蛋们,谁让你们把我腿搞丢了。”她,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才抑制住满心满腹的悲伤,一字一板的告诉我“强子,你的腿报废了,为了保命,万不得已给你锯掉了。”直到这时,我才真正的意识到,我已经是地地道道的从残疾人了,一辈子坐在轮椅上,让人洗衣做饭,让人侍弄着穿衣吃饭,一辈子大部分时间,在狭小的屋子里度过,一辈子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大把大把的挣钱,再也不想以前那样,说一不二......要是知道我会遭受如此大的生命劫难,我肯定不会死乞白咧的纠缠韩翠华,就是那木头棍子打死我,也不会要死要活不管不顾的跟她闯天涯。为了爱,拥有爱,没想到,我却如此悲凉的体验爱.....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气急败坏,癫狂痴狂的说“韩翠华你是笨蛋,你个死种,你凭啥不让我死,明明知道我将会残疾终身,你就不会放弃我吗?”韩翠华啥都说不出来,捂着脸在痛苦的哭泣。
“大兄弟,你哭哭咧咧,算什么男子汉。啥大不了呀,不就是少了一条腿,那有啥,那算个屁呀。”
“大姐,大姐,你兄弟完了,这辈子算彻底完了。”
李月琴站在病房门口,掐着腰板在横眉怒目的训斥着,我透过眼泪看到了,她那张疲惫脸,心里面猛然觉得我有何德何能,让一个只有二面之交的她,为我牵肠挂肚,泪满衣襟呀。我的老板暴国芳呀,我挣得是钱,出了事你完全可以把钱交足,没有必要亲自守着我。那时候,不但是我,包括很多人,对所谓的劳动法都一无所知,都是法盲,不但我是,几乎所有的打工仔全是法盲,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那简直是天方夜谭。直到现在我也认为,暴国芳是一个非常厚道的人,是我这一辈子遇到的一个值得怀念的贵人之一。我看不见当时,我自己的表情,肯定是泪流满面,哭得抽抽搭搭,好像一个永远都哄不好的熊孩子。李月琴说话了,口气非常重,带着一个长者的口吻,当时还掺杂着许多责难的成分。“我说大兄弟,你用两只手好好摸摸你裤裆,那两个肉蛋子还在不在,你还是不是男子汉。啊,我从小到大,就没见到比你还孬种的男子汉。啊,不就是锯掉一条腿吗,比起在煤矿丧命的其他人来说,那可真是蚊子来月经,才多大点的小事。我告诉你,赶紧闭上你那张臭嘴,少跟我哭哭咧咧。擦擦眼泪,要有男子汉的模样。你们有啥难处,我是你们大姐,能坐着看你们热闹咋滴。”我咬着牙,拼命的点着头,努力的把涌漾在嘴边的苦水,在咬着牙闭着眼咽回到肚子里。
“大姐,大姐,你比我亲姐都亲呀。”
暴国芳抓住我的手,眼泪顺着脸留下来,看着我不知说啥好,好半天才说。
“兄弟,你是好样的,要是没有你,说不定要死多少人呢?”
“暴老板,弟兄们都没事吧?”
“大刚走了,怕伤着你,他趴在你身上,死相很惨。其余的弟兄们都好,都是一些微微了了的皮肉伤。”
高大刚你为啥要护着我,难道你就不记得我收拾你的事,你咋那么傻,不自己逃活命,干嘛要舍命救我呀。我在李月琴跟前,努力的控制着情感,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流出来。暴国芳紧紧的抓住我的手,郑重的说“小强,我的亲兄弟呀。你先好好养病,你是好人,我肯定不会让你吃亏。”我都这个地步,还有啥还交涉的呢?现在,啥条件也不能说了,还是当一个小绵羊吧,看在我领着老婆千里迢迢打工的份上,指望着多给些钱吧。我保持沉默,不发表任何意见。韩翠华接过话茬,对暴国芳说“暴老板呀,我一个家庭妇女,从小就在庄稼地里长大,没啥见识。我是这样想的,你们大老板也不容易,虽然多挣点钱,但是那心操的没边。话,说回来了,我们家老爷们呀,也不容易,为了挣点钱,险些没把命搭上,现在想起来都后怕。我们不跟你三搅九赖,我还是希望暴老板也好,暴大哥也罢,多多考虑考虑,我们这家人的难处,在钱项上别太亏着我们就行了。暴老板呀,你们要是实在不够意思,我虽然没啥文化,但是还是要到市里省里,来回折腾折腾。咱都是明白人,又都是老乡呀,我是不想乱闹腾。今后呀,我们的生活,还只靠着暴老板帮衬着度过难关呢。”
韩翠华的话就是咬木头,能说到点子上,让在场的人不得不佩服她,这个人的宽宏大度,还据理力争,吃半点亏都要好好叨咕叨咕的手。暴国芳看着韩翠华笑了,显得特别的温和,在反反复复说“弟妹呀,一看你就是敞亮人,不颠三倒四,不窝窝囊囊,只要是你不给我找麻烦,啥都好话说,钱不是个大问题,钱不是个大问题。”我的眼泪又一次止不住流出来,也许后半辈子就依靠韩翠华给我挣生活了,我还算啥男子汉呀,还真不如一头扎进尿盆子淹死算了。
在李月琴的主持下,暴国芳统共给了我们八万元钱,一切也就全部了结了。那八万元现在看是个不起眼的数目,但是在当时的条件,也算是一个了不起的大数目。大约过了一个月,我正式办理了出院手续。我已经成了一个废人,坐在轮椅上被韩翠华推着出了医院这个大门。李月琴提议让我们回到讷河街里,先住在她的家里,等韩翠华生完小孩后,我们再重新谋划生活。我已经全废了,失去了表达意见的权利,一切唯老婆马首是瞻呀。在寄居李月琴大姐的日子,也是我备受煎熬的日子。虽然已经进入早春二月,但是在讷河却是北风萧萧,大雪飘飘,地冻天寒。我整日里没事,就守着玻璃窗用手指把那层厚重的霜雪融化,看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来车往。韩翠华怕我多想,每日里总是逗我穷开心,从她的表情里,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愁苦。我心里面特清楚,她那是在极力的掩饰着,内心深处的苦难呀,把那浓重的乡愁,就着生活的苦酒,义无反顾的咽下去,脸上却带着笑。在深夜的时候,总是让我抚摸她那圆鼓鼓的肚皮,让我猜男孩还是女孩,用手紧紧的勾着我的脖子,轻声细语的勾勒着生活无限美好的图画。那年,农历二月十六深夜,韩翠华突然肚子疼得厉害,我赶紧喊李月琴大姐过来帮忙,她是过来人,仔细一看都破羊水了。于是,便打120救护车送到医院。我怀着特别兴奋的心情,陪着韩翠华去了医院,在走廊里等了还不到一个小时,一个嘹亮的啼哭,从产房里传出。李月琴抑制不住心里的兴奋,赶紧跟我报喜“兄弟,大兄弟,生了是个娘娘。”男女都不重要,关键是大人孩子都好好的,不闹啥毛病我这颗心也就落地了。
在医院里住了七天后,我们被李月琴大姐接到了他家里,她好像韩翠华的亲妈那样,一天做五顿饭,熬小米粥煮鸡蛋,恐怕热着孩子,恐怕冻着大人,还顺便把我当成病号侍候。这还真让我不好意思呀,脸红心跳难为情呀。没事的时候,我就给家里的爹娘写一封信:
爸妈:
见字如面。
我和翠华在黑龙江过得挺好,虽然大表姑没给我们找到活。吉人自有天相,我们遇到了好人,在讷河街里碰到了老乡,她这个人特别热情,跟翠华还拜了把子,以姐妹想称。她给我在双鸭山煤矿找了活,一个月能挣好几千元。
你们知道吗?在二月十六,翠华在讷河医院生了一个女孩。看上去真俊,哭起来非常嘹亮,长大了准随她妈,特厉害,嘴不让人,干啥像啥。
爸妈,我现在很忙,有时间给你们寄钱。
先写到这吧。
祝愿爸妈二叔身体健康。
儿子: 小强
农历二月二十八于讷河
我守候着韩翠华母女,心里面有说不出的烦躁,一种难以压抑的愁绪,好像浓重的乌云,在我的心田里弥漫。我失眠了,脑子里昏沉沉的,翻腾着各种悲观的情绪。我是废人了,今后啥都不能干了,只能靠着韩翠华来养活我。天呀,她一个弱女子,一个人能承担起这副重担吗,能挑得起吗?翠华呀,我至诚至爱的妻子呀,早知道我会落下残疾,你就是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也不会跟你牵手呀。翠华,都是我不好,把你带到了火坑里,一辈子也走不出这个火坑。我不能再连累她了,假如我死了,她没牵没挂,可以再找一个好人家,大人孩子都不受罪了.....
农历三月初六,白天我把水果刀放在枕头底下,提前写好了遗言:
翠华:
我想了好久,思做了很多斗争,最终咬着牙流着眼泪,下狠心离开你们。
我希望你跟孩子,要找一个好人家,丑俊不在乎,只要对你和孩子好,我会高兴,在九泉之下,也会保佑你们母子平安。
谢谢你,给我的爱。
如果有来生,咱们还做两口子。
爱你的小强。
那天晚上,老早就钻进被窝,假装睡觉,还故意打起了呼噜,韩翠华根本就没多想,哄着孩子不知不觉进入梦乡。我看看时间,已经是子夜一点,在黑暗中举起了水果刀,照着胳膊腕子狠狠的扎下去,或许怕疼,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热乎乎的血顺着手腕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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