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那可不是闹着玩(梅花君子)

版主: 清风云想衣裳宁静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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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眸
帖子: 90
注册时间: 周日 10月 14, 2012 6:36 am

RE:离婚,那可不是闹着玩(梅花君子)

帖子 凝眸 »

好生动,很多农村的方言。我也见过这种情况,怎么说呢,美英和吴春都想得太少了,一个以为有钱就出人头地了,一个却总以为他还是以前那个穷小子。而且,气量都很短,眼光和肚量还在农村没有提高到城市去。好吧,我说这些,大家不要打我。
梅花君子
帖子: 841
注册时间: 周日 7月 25, 2010 7:06 am

RE:离婚,那可不是闹着玩(梅花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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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引用凝眸发表的“好生动,很多农村的方言。我也见过这种情况,怎么..”
谢谢您的赏读,农村和都市确实存在很大的落差,虽然农民进城,还有农村的影子在飘动
云想衣裳
帖子: 5724
注册时间: 周日 10月 25, 2009 9:06 am

RE:离婚,那可不是闹着玩(梅花君子)

帖子 云想衣裳 »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作为过来人,我说句内心话,能不离就不离吧!离异了,对孩子 的影响是永远也弥补不了的!
梅花君子
帖子: 841
注册时间: 周日 7月 25, 2010 7:06 am

离婚,那可不是闹着玩(梅花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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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那可不是闹着玩
文章:梅花君子


吴春是我哥们,虽然不是一个娘肠子爬出来的,从小就一起玩尿泥,塘坝里洗澡,老井里掏鸟蛋,真可谓是患难与共的好兄弟。他拿我当哥,我拿他当弟,有些憋屈话,知心话,牢骚话,都会互相说出来。
吴春比我牛,长了能耐,在省城开了家公司,我还在老家守着几亩薄田,苦守岁月,他却出入豪华酒店,派头十足。我跟他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因为浓厚的感情,超越了财富和地位。吴春回到老家,第一件事,就是到我家,让我老婆给他做蛋炒饭,大锅捞饭,哥两个脚蹬脚,无遮无掩的拼酒,酒逢知己千杯少,每次都是歪歪斜斜,酩酊而归。
最近,我跟他躲猫猫.对他产生了恐惧。我怕接他电话,怕他跟我提离婚。按道理说,他离婚管我啥事,他过他的日子,我过我的日子,井水不犯河水。哥们再好,还能干涉人家私生活。吴春有钱了,要寻求刺激,找一个拿得起放得下,上桌能喝酒,赌场能耍钱,官场能撒泼的女汉子......我对吴春还是敬而远之,打死也不掺和他的家事。
吴春隔把我当成了出气筒,三差五,就给我打电话,总是在半夜里喝醉酒到家之后给我打电话,先还说几句人话,说着说着就倒槽。那架势,天是老大他是老二。我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应答着他的话。他说些啥,我根本就没听。我有必要跟他较劲吗?一个醉鬼,在亢奋状态,自以为了不起,啥都敢说,跟他吵吵犯不上。
“哥,我要离婚!”
“过不到一起就离,磨叽啥磨叽。”
吴春提离婚的事,不知说了有多长时间。当初,我还真没当成回事。直到三个月前。他好像犯了精神病,一次次反复提离婚,我当初以为两口子在一起起了摩擦,过一阵子就好了,本着维护他家持续稳定的角度,反反复复做思想政治工作,苦口婆心,春风化雨,推心置腹,我说他听,他说我听,折腾好几个小时,他还是一口八个提离婚他是顽石,我无计可施,经过冥思苦想深思熟虑,决定放弃我当初美好的设想。
“哥,你说我离婚了,孩子咋办?”
“你离婚就离婚,你管孩子做啥?”
“哥,那就是你不是。孩子姓吴,他管我爸,叫爷爷,他管我叫爸爸,我不管那行吗?我是男人,顶天立地的男人,孩子扑着我来了,我就让他幸福。我有钱,让他念最好的学校,上最好的大学。我儿子说媳妇,我必须睁开眼睛,好好给他选。最起码,不能走我的老路。说媳妇,匆匆忙忙,挖到筐子就是菜。”
我不耐烦了,我明天还得去地里干活。地里的庄稼,那可耽误不得,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我故意重重的打了声哈欠,打断他连绵不断的唠叨。
“我困了,有啥事,明天说。”
“哥,你是我亲哥。我不说出来,心里面都要堵死了。哥,你兄弟可不是陈世美,我总不能装一辈子孙子吧。刚结婚那啥,我姓吴的小子孬种,要啥啥没有,光杆子一个。你耍小性子,摔盘子摔碗,我拿你当祖宗供着,拿你当小孩哄着。这些年,我有钱了,有公司了,日夜操劳,为了事业,为了这个家,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说啥不是啥,我说东她偏说西,在外人面前,不管不顾,不分青红皂白,张嘴闭嘴就燎治我。”
吴春一磨叽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我心里就特别不痛快。吴春你小子有良心吗?当初,你可是死乞白咧的追人家宋美英,为了保这个媒,我费了多少口舌。宋家那是书香世家,在晚清时期,就出过举人,建国初期,宋家就有人在县政府当秘书.....宋美英的父亲宋祥,虽然书香无缘,他从小喜欢砖头瓦块,十八岁就开始出山,盖房子搭屋,他最内行。他在架子上,砌墙码转,横平竖直,泥浆饱满,再严格的工程验收,都挑不出毛病。他最拿手的就是做古建筑,雕梁画栋,楼台轩榭,被县长成为大能人。你吴春知道我给你保媒的辛甜甘苦吗?宋祥是我娘舅,我去提亲的时候,就是看在我面子上,不好意思给我封口。你知道你当时啥德行吗?你爹卧床不起,天天打胰岛素。你老妈还有痨病,天天靠吃药活着。你那时也是小黄米年糕,根本就不怎么好。你跟着镇里的建筑队干,你不是大工,天天搬砖扛水泥,满脸水泥面子,脏兮兮的好像一个小鬼,累得臭死一天才挣五元钱。你家里有啥,自己不清楚吗?你没事找我喝酒,酒都是我掏钱。哥兄弟之间,我不跟你计较这些,你为了追宋美英茶饭不吃,好像要走火入魔。外面电闪雷鸣,暴雨如注,你在宋美英窗户外面耍脾气,光着膀子,一动不动......吴春呀,你如今成为一家公司的老总,就可以骑在宋美英的头上拉屎了。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穷人得势到处腆腰凸肚,到处乱显摆。
“哎哎,我说兄弟,你是不是有病呀。你离婚管我屁事,愿意离你就离婚。你别把自个看得有多高,你以为你是联合国秘书长安南咋滴。我告诉你说,宋美英长得面少,你前脚离婚,她后脚就能找到主了。你还得想想,你家儿子是不是今年中考,你和宋美英呜呜喳喳的乱折腾,影响孩子学习,孩子要是成了混世渣子.你们会后悔一辈子。”
吴春还想跟我磨叽,把手机摁死,心里恶狠狠的骂一句“你以为你谁呀,以后我不认你这弟弟。有点能耐,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你小子要是当上大官,当不住还认祖宗了。”

我不想参与,吴春和宋美英的家事。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我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农民。那可是井里的蛤蟆,根本就没见过啥大天。离婚可是件大事,那可不是闹玩的小事。这段时间,我有意识回避吴家和宋家的人。我为彻底排除干扰,把吴春的手机号,设置到黑名单里面。我没有那么多得时间,陪着他们打花花哨。我得好好过日子,把心思用在过日子上。比如,起早贪黑,牵着两头牛到水草丰美的山腰上,让牛吃饱喝足,养足秋膘卖上一个好价钱。我拎着铜锣,开着三马子,走村串户,一路吆喝,多换一些破铜烂铁,一天多收入个百头八十,为儿子以后娶媳妇打基础。如今,这社会啥都变了,不提前多赚一些钱,等孩子结婚,要楼要车,那就是扒皮剜肉。
那天中午,我放牛回来,感觉挺累,让老婆给我炒两个小毛菜,特意喝了两杯60度的老白干。头有些晕,从被垛里抻出枕头,脑袋刚沾枕头就迷瞪着了。我睡意正浓,隐约听见有人咣咣砸门,还是把我惊醒了。十多年前我家大门是木板门,用拳头敲就能听见。如今生活好了,都是砖墙高筑,铁门紧闭,尤其是玻璃窗户隔音,敲门是听不见的,来人串门,只能挥舞着拳头,咣咣砸门了。我老婆用拳头把我敲醒。我揉着眼睛,穿着拖鞋把大门,吱呀一声拉开,原来是宋美英老爹—宋祥。我心里明白他找我的意思,却不挑明,非常热情的把娘舅让到屋里。烧水沏茶,敬烟点火。宋祥脸比驴脸都长,喝着茶,抽着烟,闷了半天才开口。
“吴春和美英离婚的事儿,你知道吗?”
“大舅,我没听吴春跟我叨咕过。”
我在这个倔老头跟前,可不能实话实说,怕呛了他肺管子,我不得挨数落,装聋卖哑,能混过去就混过去。宋祥瞪大眼睛,那眼珠滴流圆,熠熠放光,好像特别精准的测谎仪,扫描我心肝肺。我笑了,企图用笑,来掩饰我的虚伪。
“你咋越来越不诚实了,吴春跟你好得好像一个人。平常素日,他有屁大点事,都跟你商量。离婚这么大的事,他能不跟你通鼻子。”
宋祥说出这番话,确实让我憋气。吴春他们离婚,与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法律上哪条哪款规定着,那家两口子离婚,找当时的红媒问责呀。社会在发展,观念在更新,离婚在当今,那是非常普遍的事,别把离婚看得那么庄严神圣,也不能因为离婚过于自卑自责。两口子过到一起就好好过,过不到一起,就分开吗?我看过一本书,有句话说得太经典了,“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在坟墓里呆久了,肯定会感觉缺氧憋气,产生审美疲劳,厌倦了坟墓式的婚姻生活,想着出来透透气,我哪有权利干涉人家的私生活呀。
“大舅呀,离婚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我虽然是吴春的把兄弟,可是我能直接管人家两口子的私事吗?”
“吴春和美英离婚这件事,我还真给你赖上了。当初我就看姓吴的不是啥好饼,死活不答应。你是没黑带白到我们家当说客,叮当铁牢的打包票。如今,两个人出现问题了,我不找你找谁?”
这是咋说话,当媒人管一时,那能管一世吗?仔细想想,宋祥不容易,七十多岁的人了,舍了这张老脸死乞白咧求我,能说一些不在行的话吗?他毕竟是我娘舅,必须从言语上好好尊敬他。我笑了,自己都感觉很假,属于那种没笑装笑,那种很虚伪的神态。我双手递给他一支烟,毕恭毕敬服给他点着烟,让他好好缓缓这口气。
“大舅,美英跟吴春眼瞅着都过二十年了,过个三年五载孩子都考大学了。这是唱得哪一出呀。吴春这小子,也太不是人了。那天我逮着他,非给他好好过过堂。”
“你别跟你大舅面前给我装蒜了,他没跟你提过离婚的事。你别上坟烧报纸,忽悠鬼了。”
宋祥虽然说话的声音高亢洪亮,腔调里回荡着一种沧桑的悲怆感。我仔细看了看,他那多皱的眼角里,还洋溢着浑浊的泪水,其实应该不是眼泪,好像是害了眼疾,眼角上始终挂着泪水。
“大舅,他们为啥离婚,我始终蒙在鼓里面?”
“吴春为啥离婚,主要就是有了些糟钱,张飞二气的不知道该咋臭美好。如今呀,这世上没人,狐狸精也多,为了钱,啥事都干出来了。吴春在外面有了小老婆,对我们美英横挑鼻子竖挑眼,咋看咋不顺眼。她成了那个狐狸精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一时把她给收拾死。”
“实在过不到一起,那就离婚吧。吴春这性子我太清楚了,两个人在一起磕磕碰碰的,万一哪一天两个人打在一起,在气头上,出了人命那可惨了。”
“实在不行,也只得离婚。两个人结婚这些年,总得平分家产吧,再说了,吴春的公司法人还是我们美英的,公司过给吴春,他必须拿钱。这些事,都得好好研究研究。离婚可不是闹着玩,要离婚就得榛子红栗子黑,好好较较真。反正美英他亲姑父在律师楼当律师,全市有名的律师。打过好几场大官司,我让他出马,活啦啦把他给整拉到裤子里。”
我心里还真为吴春把提溜着心了,宋祥一较真,对簿公堂,那可真就挠破了脸,财产对半,他可就伤了元气,以后的日子咋过。我清楚,他好好赖赖就比我强。我跟他在一起,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要想一下子,把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用快刀子割断,那也是件非常难的一件事。
“大舅,别做得太绝。俗话说得多好呀。一日夫妻百日恩,小溜二十年的夫妻,那感情不得比大海都深呀。大舅,我想忙完这几天,我亲自到那里去一趟。我找到吴春,好好跟他谈谈,能在一起过咱们就在一起过。俗话说得好呀,能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我感觉离婚是件大事,那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高兴了就在一起好好玩,闹恼了就扬沙子散伙。离婚可不能闹玩,说完就完。”
宋祥被日头晒黑的脸上,隐隐约约的露出了笑容。我感觉他到我家折腾的目的,就是让我出山,跟吴春做工作,能在一起就在一起好好过日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大人,看孩子。
“我没让你去,你硬是要去,我也没辙。你要是没钱,我给你拿钱,有就还,没有就拉到。谁让我是你娘舅,我啥时让你吃过亏。”

我跟老婆商量商量,觉得还得去一趟省城,看看吴春哪里究竟是个啥情况。尽管我一怒之下,把他手机号打入黑名单,完全脱离这种丝丝连连的兄弟情,根本就没办法做到。我买火车票之前,特意给宋美英打电话,探听一些虚实。宋美英心大呀,好像根本就没把离婚这件事放在二斤半上,有说有笑,显得特别轻松。我跟她说到两个人离婚的事,她并没有啥忌讳,口若悬河的说了起来。
“哥,他说离那就离。儿子从小跟着我长大,他想硬哈号要过去,那根本就不可能。我这些年对得起吴春,风风雨雨过日子,刚结婚时候我没嫌老吴家穷,他姓吴的小子没能耐,就连买洗衣粉都得花我私房钱。哥,不是你妹子吹牛,要是没有我,就没有他吴春的今天。哥,妹子没啥外务,就会一心一意过日子。什么扯老婆舌头,什么扯三挂俩,我根本就不会。要离婚,他就离马上离。公司在我的名下,钱在腰包里。他要离婚,我就让他光腚光滚蛋。让他在从头受苦,从头受罪。”
我感觉这两个人,就是冤家夫妻,年轻时候闲着没啥事,只为屁大点的事,就互相顶牛,闹着闹着就急眼。急眼就摔盘子摔碗,甚至还把玻璃打碎。如今呀,虽然都四五十岁的人了,脾气还是那德行,生姜能改辣味.....
我给吴春打电话,从他的语气判断,应该一丁点都没感到惊奇。我四五百里去看他,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你瞧瞧他那熊样,说话还拿捏上了,不冷不热,让我有如鲠在喉的痛苦感。吴春,你小子别臭美,等我见着你,非得好好捶你。你现在才是小老板,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假如让你当国家主席,你一来气挡不住还把我给枪毙了不成.....如今到了人家的屋檐下,不能摆谱了,低三下气的说些软乎话。他这才低下高傲的头颅,几分钟就开着车过来,直接到他家中。因为有些闲钱,他的家还真布置的不赖,金碧辉煌,家具电器,都是超时尚的。我坐在沙发上,长长地伸个懒腰,吴春从橱柜里扔出一盒中华烟。
“哥,没别的烟了,挺普通的中华,将就着抽吧。”
“你小子也忒狂了吧。”
“哥哥,我知道你嫉妒我。看不惯我住高楼大厦,见不得我抽好烟。气你也干生气,我这不是偷的抢的,而是凭我能耐赚的。”
吴春还那德行,动不动就在我面前穷显摆,似乎不把我气吐血不肯罢休。
“你少在我跟前乱得瑟,我没那闲功夫听你闪B。我这次来,就是跟美英和你要个真章。你们到底是好好过日子,还是想把这个家整散烟了。”
“哥哥,这日子没法过了。宋美英太不靠谱了,越来越让我失望。一张嘴就冒土气,在我朋友面前,让我老郁闷了。你说说,我吃不缺她,穿不缺她,金链子金表钻石戒指,啥好我都给他买。哥哥。你说我对他够意思不够意思。她跟着我这辈子享老鼻子福了。她还不知足,隔三差五,就跟我生气。我搓搓澡,做个按摩,她也急头白脸的跟我生气。她一生气,就阴着脸半个月不跟说话,不给我做饭,不跟我睡一张床。这叫啥玩意,我太他妈的亏了。当初刚结婚,她可没少给我出难题。我都含着眼泪忍了。年年过年,给老宋祥买衣服给宋祥媳妇买衣服。我家我爹妈,连个影儿都看不着。如今,我有钱了,每次回家就只为我给我家爹妈买东西,她都跟我没完没了的生气。哥哥,我心里面难受。我大半辈子,忙忙乎乎,就是要有尊严的活着。如今,我一切如愿了,梦想变成了现实。我照样活得憋憋屈屈,她宋美英照样对我不屑一顾。我这是怎么了呀,那不是哪辈子杀老牛了。”
吴春说到激动处,居然还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一看到他悲悲切切的样子,我的心呀好像被蛇咬了一口,钻心裂肺的疼。我们俩虽然见面就掐架,可是却彼此互相怜悯。我看着他那张满是眼泪的脸,沉默了半天。
“你挺大个老爷们,就为这点事,就哭哭唧唧,还是不是纯爷们。我可给你明说,离婚那可不是闹着玩。你离婚孩子咋办?你的家产咋分?你的企业咋办?离婚倒是很容易,到民政局不用半小时就完事。你别刚离完婚,没几天就架不住烙铁,要想反悔,这个世界上可没有卖后悔药的。”
“......”
“宋美英身上难道就没有一丁点降人的地方,要是一丁点没有,你当初为啥好像一口烦人的臭黏痰,死死的粘人家。你们没啥感情,那孩子咋来的。我算看透你了,当了老板,高楼得住,美女身边站,给你抛个媚眼,你骨头就酥了。美英老了,人老珠黄,魅力不再,你想老牛吃嫩草。咱们是哥兄弟,别人不敢当面锣对面鼓的敲打你。我这是为你好,为你们这个家着想。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我把话放在这,你要好好琢磨琢磨。”
吴春低着头不言语,皱着眉头在琢磨事。我只在火车上简单的泡一桶方便面,如今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响。这吴春遇上这么大点的事情,就懵懂了找不到北了。
“别在那皱着眉头了,我大老远来,不好好请我吃顿饭。我可纳闷死了,当初咋跟你交上了。你让我太失望了,口口声声说好哥们,就这么对待哥兄弟呀。”
吴春缓过神来,拉着我要走,到外面找大酒店。
“我就在你们家吃。”
“我不会做。”
“赶紧把宋美英找回来。”
“我不找,烦死他了。”
“我告诉你,宋美英那是我表妹子。我看看表妹子不行咋滴。你要是我兄弟,赶紧的别给我废话。”

宋美英被吴春叫了回来,从表情上看不出她的喜怒哀乐,打过招呼,就开始炒菜做饭。她秉承了宋祥的灵气,干净利索,不到半个点。菜就已经上桌,她特意从酒柜里面找出一瓶白酒。一个人门口,倒满了一杯酒。她用胳膊轻轻的碰碰吴春,非常妩媚的笑了。
“咱们没散伙之前,你还不好好招待大哥。”
吴春端起酒杯,咕咚就是半下子。
“哥,我打个样,你跟着,你要是装怂,就是娘们。”
宋美英摆摆手,直接朝着吴春使劲。
“挺大个吴总,就这么跟我哥喝酒,你有诚意吗?哥,我打样你随着。”
宋美英端起酒杯,眼睛不眨,一杯全干,还把酒杯底朝下,给我们两个男子汉看看。宋美英还是当年的样子,争强好胜,不肯服输。
我干了杯酒。
宋美英给吴春倒了酒,举起酒杯,非常清脆的碰了杯。
“我们碰一杯散伙酒,当初咱们在大哥的见证下,喝了杯交杯酒。今天咱们在大哥见证下,再喝一杯散伙酒。”
吴春咬着嘴唇,没有碰杯,独自干了,泪流满面。
我也百感交集,情难自禁,泪珠滚落。喜炮声声,笑语不断,在我这主婚人的见证下,吴春严肃的承诺“宋美英我娶你,做我的妻子。我愿对你承诺,从今天开始,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我将永远爱你、珍惜你直到地老天长。我承诺我将对你永远忠实。”
我用拳头敲着桌子,大声跟他们说话。
“我是不是你们两个人的大哥,我说话你们还听不听。你们为啥要离婚,为啥要离婚。风风雨雨这些年你们都扛过来了。为什么,你们能同患难不能同享福。我是你们哥哥,我打心眼里都盼你们把日子过好。怎么着,你们都不想好好过,为啥不好好过?当初你们看着不顺眼,为啥结婚为啥生孩子。你们离婚孩子咋办?孩子正在中考,中考之后紧接着就高考。你们两个昏天黑地闹离婚,孩子能好好学习,你们两个脑袋,是不是让毛驴子踢了。”
宋美英喝酒太多,脑袋磕到楼道的扶栏上,鲜血直流,昏迷不醒。吴春抱着她,冲下楼道,马快枪急的送到医院,直到第二天才苏醒。吴春看见她醒了,憔悴的脸上,露出笑容,他攥着她的手“没事了,没事了。”她闭着眼睛,对吴春说“等我出院了,咱们回老家离婚,好合好散,别整得急头白脸,嚷嚷吵吵,让人家看见笑话咱没正形。”吴春的眼睛红了,别过头掉眼泪。
我赶紧抢过话。
“离婚那是闹着玩吗?你们两个脑瓜子是不是进水了,放着好好日子不过。我告诉你们两个,别给我臭美。你们两个真要是离了,以后别管我叫大哥。”
“大哥!”
“大哥!”
“我不是那辈子欠下的债,你们结婚是找我,离婚时又找我。我是你们的大哥,我能看着你们好日子不过,好好的家,因为鸡毛大的事,搞散了。”
吴春低着头。
“我不麻烦你,还能麻烦谁。谁让你是我哥。”
我真拿吴春和宋美英这两个人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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