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 生 情（五）（老水兵）
师 生 情（五）（老水兵）
师 生 情 （五）
文/老水兵 编/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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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水村小学校的校长殷宏山和学校的人事干部许妍,坐一辆马车突然来访。陈姨忙接进屋,砌茶招待。校长殷宏山开口道;“陈玉琴老师,我真对不住你，虽然，对你的出走，我曾派人找过。可是,对你的困难还是没有帮上忙。最近,根据县教育局的指示,对你的辞职经过进行调查，并写出保留你的教师职务的报告。县局立即给予批复，同意恢复你的教师职务，离职时期的工薪暂不补发。关于你今后的工作,想听听你的意见。” 说完,校长将一份县教育局文件交到陈玉琴手中。陈玉琴此情此景,激动万分,早以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道；“ 都是我的错, 没有冷静地处理个人问题, 给组织上造成这样大的麻烦。 组织上不旦不追纠责任,相反,还这样体贴我,照顾我。真叫我无地自容,休愧难当,不知道如何作才能报答组织上对我的恩情 。” 在旁的王静,扶着母亲的胳膊，也用手抹着眼泪。殷校长劝道；“ 事情已经过去,大家都掂记你。有啥困难,你知一声,学校就会来帮你，你放心好了。” 陈姨忙止住哭泣,回道;“ 殷校长快别这样说,领导为我想的这样周到,那里还有什么困难,只有好好工作才是。”
校长乘马车回学校去了。陈玉琴和两个孩子说道;“ 现在,组织上照顾我,允许我上班。我想,今后的生活费用是有保证的。现在，应该到农科所把帐算了，你们看行吗。韩东回道;”妈说的对,应把帐算清最好，省得给金叔叔留下麻烦。我这里有一万块钱也用上吧。” 随后，王静出五千元，陈玉琴三人坐上小驴车进城去了。陈玉琴给自己买一辆自行车，以备上班使用。然后,三人又到县教育局。王静和韩东眼瞧着妈妈走进教育局大院,才调转车头往农科所赶去。还好,韩东既见到技术员董翔飞,算清须付的37890元费用，又拜访金叔叔,将来意告诉他。金大年听到陈玉琴复职的消息后,高兴地站起来。拍着韩东的肩膀说;“这回你妈可算挠到头了，再加上你们的劳动收入,你们家的生活就不用愁了，叔叔真替你们高兴。” 韩东看见他由衷的喜悦,也激动地说；“ 这都是金叔叔帮助的结果。我来时，我妈妈再三叮嘱,一定代她向您致谢。”她还说；“请您到我们家串门去哪。”金大年听后,愈加兴奋,一定要请他们吃饭。韩东费好大的劲,才从农科所出来。俩人赶到县教育局时，刚好,郑局长在大门口送母亲，三人一起向郑局长告别。王静骑着自行车,韩东赶着驴车,陈玉琴坐在驴车上，有说有笑地回到家里。第二天,韩东陪着岳母到学校上班。一到上水村,就有老师在学校大门口等着。一看到陈玉琴,立即向院子里喊道;“陈老师来了。”只见,从学校校园里走出一帮人来,为首的竟是校长殷宏山。陈玉琴忙向前走,迎过去,握住殷校长的手说道；“真叫我羞愧死了。”说着就和每位老师一一握手致意。殷校长在会议室为陈玉琴开会接风。殷校长对大家讲道；“时隔五年,陈玉琴终于回校了,让我们大家以热烈地掌声欢迎她的归来。”老师们都用力拍掌。殷校长又说道;“陈老师是好样的,她面对家庭暴力,敢于扛争,敢于掌握自己的命运,为我们树立榜样。家庭暴力现象,社会有,我们学校也有。根据县党委,县教委下发的文件要求,校党委要求全体教职员工,在学校内外,都要从自己作起,不搞家庭暴力,并坚决地同家庭暴力作斗争。陈老师回来了,大家要学习她。还要从工作上,生活上,全方面的帮助她,好不好。”会场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会后,老师们又围上来,向陈玉琴问寒问暖，有的还流下了眼泪。校长又陪着陈玉琴参观了新校园。陈玉琴对殷校长说道;“咱们学校变化真大，教室是三层楼的,场地也扩大了,门楼也设门卫了。要不是原校址,我一定认不出来了。” 殷校长深情地对陈玉琴说道;“ 这一段时间,学校发展很快,你的损失挺大的。不过,你回来就好,不要着急,慢慢就跟上来的。好了,你可以回家了，下礼拜一正式上班吧。”说着,就在大门口向陈玉琴告别。陈玉琴骑着自行车,韩东赶着驴车,走到村东头的乡道上,远远地看见路边站着一个人。车到近前,方才认出那人，竟是王岗。韩东立即跳下车,向前招呼道;“爸，您站在这里等谁哪,我是韩东啊。”回头望着岳母叫道;“妈,您看,我爸站在这里等您哪。” 说着，回过身，帮助岳母支好自行车。陈玉琴走过去,好久没有说话。眼前的王岗 ，已经没有昔日丈夫那种傲气。他的身子虽然高大,但已驼了背,浓眉下面的眼睛也没有神了。头发已经花白,削瘦的脸庞也有道道皱痕。衣着邋塌,内衣的领口因汗渍严重而发黄,眼神呆滞而无助。这令陈玉琴大吃一惊，一种怜悯之心油然而生。她禁不住哎了一声道;“ 这是何苦,我不是告诉你,要多多保重吗,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才好。” 只见王岗象木雕的塑像,四肢不动,嘴巴嗫嚅而无声,眼泪却夺眶而出。陈玉琴再不忍心，看他这副令人可怜的模样。说道；“ 老王,你回去吧,我们该走了。”说完,转过身,骑上车子和韩东一起走了。陈玉琴一边往前骑,一边回望,只见远远的路边仍然有一个人在那里站着。 陈玉琴深深的叹口气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过些天,家里活计忙的差不多时,你们得回他那住几天。给他好好看看病.别让他真的闹出大病来。” 韩东说；“ 看样子,爸爸的病已经上身了。” 两人边议论,边往家赶路。 回到家中，脸色也不好看。王静忙问道;“ 妈,你们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满脸的不高兴呢。” 韩东怕王静着急上火,忙回道;“ 没事,只是在回家的道边,碰到你爸爸。见到我们也不说话,只顾站在路边流泪。”王静说道;“ 他准是知道我妈今天去上班,不敢在村子里和我妈说话。有什么用,早知道有今天,何必当初他对我妈那样狠呢。耍大男子主义.不珍惜我妈妈这样既有文化,有工作,又贤惠的女人。平日里,不是打,就是骂,甚至残酷虐待。这回好了,我妈妈和他离婚,他就活的没有人样了。他这样的人还活的有什么劲，说一句不孝的话,他真不如死了算了。” 妈妈劝道;“ 你先别着急,再慢慢想办法。”王静竟发起疯来.冲她的妈妈发飙道;“ 妈妈您可以不着急,您是和他离婚的女人,他是死,他是活,和您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我不行.我是他的女儿,他要是死了,我得管,他现在有病呢,我也得管。妈妈,您说,这对我到底是公平不公平。” 韩东看见王静越说越离谱,忙劝道;“ 谁说就你一个人管来着,过一些天,咱家的事情少些,咱俩就去看咱爸爸去。” 妈妈也劝到;“我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母亲。我知道，你爸爸是因为我才那个样子,你急妈更急。不过,我们要冷静,不要乱了方寸。你还小,你并不了解你爸爸。你爸爸可不是简单的人物，要细心了解他，到底发生些什么。是真有病,还是心里有病。身体真的有病,我们三个人可以共同想办法,我不会不管他的。我是你妈妈,你的事我能不管吗。只要妈妈有能力的话，这点事情你愁什么呢。”妈妈一席话,解开女儿心中一团乱麻.哭泣的脸庞转阴为晴。不过，王静哭笑难辩的声音，也确实让人难受。她拉住妈妈的胳膊,一脸的苦笑说道;“ 妈妈,您真是我的好妈妈.最知道女儿的心事，我就怕您不管我。” 陈玉琴对女儿说道;“妈妈知道，你是一个没有主心骨的人,所以,才让你嫁给韩东这孩子。韩东就比你强,他最大的特点,就是乐观,豁达,能力强。眼睛里从来没有困难,心静如水。象你爹这样的事情,他就能帮助你处理，你还有什么愁的呢。”王静听完妈妈的话,心中的迷团立即烟消云散。白白净净地脸庞，显得有些红晕,双手扳住妈妈的脖子，笑嘻嘻的说道;“妈妈那样看重韩东,那就把咱家都交给他得了。”妈妈说;“那有何难,我早就想这样作了。” 晚上,陈玉琴躺在炕上睡不着,脑子里闪现着金大年，王岗这两个人。在中学时代,金大年温温而雅,不多淡,不多动,总是看我的脸色行事，从不越雷池一步。王岗则不同,话也多,手也动,根本不在呼你的感受。和王岗结婚后,金大年就象在地球上消失一样无影无踪。现在,他们又都出现在我的面前，又要我来选择他们。她越想越生气,越生气越糊涂，不知如何是好。王岗是没有感情的了,可是,他又因为我而病的不轻。如果得了大病,又会拖累王静。那麽,为了照顾女儿,我还能和王岗复婚吗.那才叫自討苦吃呢。不复婚有什么办法解决王岗问题呢，她百思不得其解。第二天,韩东和王静招几位乡亲作帮工,集中处理大棚里的蔬菜。卖出两大汽车菜,收进三千多块钱。韩东掂记岳父的事,就套上驴车,急急地赶往上水村。岳父家的大门没有关,岳父斜躺在西屋的炕上。屋里,院里一片狼籍。他骨瘦如材,头发蓬乱,眼窝深陷,面如土色。更令韩东难以置信地的是,岳父身上竟散发出难闻的气味，韩东大为震惊。只见岳父看见他后,竟面露喜色,慢慢地坐起来。有气无力的招呼他道；“是韩东来了吗。你看,我都这个样子,真不好意思,你自己坐吧。” 他虽然病重,但是,对女婿还是没忘长辈之礼的。我很感动,韩东想。忙上炕扶住他的后背,用手捋一捋他蓬乱的头发。轻轻地问道;“爸，你都病成这样,乍不给我打信去呢。” 他并没回答。不过,韩东看出他此时的心情很高兴。 就顺势说道;“ 家里活太多,抽不开身。原打算过些天,活计少了,王静和我一起来看你。昨天看你病了,我就自己来了，谁知您竟病成这样。”说着,韩东也流下眼泪来。岳父见韩东哭了,他有些恐谎。忙说道;“都是爸爸的错,你快别哭啦。”说完,还抬起手颤颤兢兢地擦韩东的泪水，这让韩东十分高兴。他乘势说道;“爸,我给你烧点水,洗洗脸好吗。”王岗似有羞愧之态,竟要自己下地。韩东忙说道;“您先别急,我这就烧水去。” 说完,韩东跑到院子里,抱柴火烧水。工夫不大,韩东端进一盆温热的洗脸水。王岗高兴地脱下衬衣,自己先洗头发,再洗脸。看看身上赃,还想洗洗身子。韩东赶紧换一盆新的洗脸水,王岗有些羞涩地瞧眼韩东，说道;“我也洗洗身子吧。”说着上身下身的洗将起来。韩东看见岳父精神有些好转,就和他打个招呼,到院子里干起活来。很快,他就把院子收拾得干干净浄，井井有条。回到屋里,他又扫地,抹桌子,归拢东西。然后,又把岳父换下来的衣服洗了。看看天快黑了,这才想起岳父一天没吃饭的事，又赶紧和面，下面条。这一切,王岗都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王岗也是一条汉子,女婿这样孝顺他,他的心情竟开朗起来。他边吃饭边和女婿诉起苦来。“姑爷啊,你应知道,你妈走了之后,我可惨了。整天就我一个人,上班是我,下班是我。干活,吃饭,睡觉,就是我一个人。我最怕回家,老婆走了,女儿也走了，我那里还有家啊。”说着,竟嚎滔大哭起来。韩东忙劝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老要往开处想。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好处，你愿意喝酒就喝酒,你愿意睡觉就睡觉。不过,自己过日子,要有一个原则,那就是要有自立的那股子劲。爸爸,您只要有这种精神,您的病就会好的。听了韩东一席话,王岗的心情又敞亮一些。他回道;“你妈妈出走已经有五年了,正式离婚也近一年了。五年来,我也算独身一人过了。可是,上个月,信用社领导，又突然把我的信贷员职务撤了。我这就不懂了。我对你妈有打有骂，是不对。可是,我已经遭到处罚了。老婆跑了,后来又离婚了,怎么又来一个撤职处分呢，这让我至今也想不通。我现在是,又丢老婆又丢职务,这让我怎么再作人呢。”韩东一下子楞住了。原来,岳父得病就是这个原因哪。上次，静姐姐说到这件事，都没有在意，谁知会对爸爸有这麽大的伤害。看来,我这次是来对了。忙对岳父说道;“我听说,撤您的职,是对您进行一次教育，您应好好反省自己。王静说的好,象我妈那样的女人,世上有几个，有文化,有工作,又贤慧。可是,您就不知道珍惜。我看,王静批评的对。你到现在,也没摆正对我妈和对工作职务两者之间的态度。到底谁轻谁重。职务丢了，只要努力,还可以争取回来。就是现在的职务也是工作呀,总比我和王静强多了，那有什麽可丢人呢。最丢人的,您至今还没有认识到,那就是对我妈妈这样的女人,该不该那样对待。女婿批评的竟如此严历,又如此的入情入理。把自己堵塞的心绪顿时敞开,一团乱麻被解开，他不得不对女婿刮目相看。王岗突然觉得头脑清醒,浑身上下轻松多了。他激动地对韩东说道;“孩子,今天我真得感谢你。是你的一翻话,打开我心头上的死结。是啊,象你妈妈这样的女人嫁给我,真的是我的福份。可惜，我不珍惜她，这才是最大的错。孩子,你帮我捎个话,就说我已经知道错了。如果你妈能给我一个机会,我愿意重新再来，我一定会象对待上宾那样对待她。如果,对我真的失去信心，也不要紧，我会按你说的那样，好好活着，让大家都放心。”说完,他竟拍拍韩东的肩膀,笑着问道;“东东,你看,爸爸这个态度行不行？”韩东受宠若惊,忙说道;“爸爸您放心,您的话,我一定学给我妈听。对您自己的生活,一定要有好心情,那我们就放心了。”爷俩越说越对路,越唠越解闷。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韩东起来作饭,王岗扫院子,摘黄瓜,茄子。早饭的时候,王岗竟拿出窖藏的老酒,与韩东喝将起来。王岗说道;“有你作我们的姑爷,是你爸爸的福,也是你妈妈的福,更是我女儿的福啊。不管我们是一家人,还是两家人,我们的心是相通的。我有你们掂着,我活的就有意义了。”爷俩越喝越开心,越说越亲切。大约上午九点多钟,韩东赶着驴车走了。王岗一直送到村东头一棵大柳树下,望着渐渐远去的驴车,泪不觉流淌下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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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师 生 情（五）（老水兵）
王冈真的会改变自己的态度吗？陈老师会接受吗？能破镜重圆吗？<br>期待圆满的结局……
